不过这群巨狼此时非常的平静,它们组织性极强,排成两列向前走,除了驮着我们,其余的背上还驮着整扇儿的生肉,那是它们捕杀的野牦牛。
有一点可以肯定了,这些巨狼肯定是被人饲养的,因为它们不可能把我们捆好塞进笼子,可什么人能驯服得了这种怪兽呢?我挣扎着抬起头向远看,就见最前面是一只由几十人组成的马队,正朝着雪山的方向前行,马上都是些穿着怪异的人,他们披着一身兽皮,露着右肩,肩膀上还画着什么东西,看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他们不是汉人,皮肤黝黑黝黑的发亮,头发乱蓬蓬的扎着马尾辫,正叽里咕噜的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毫无疑问,我们就是被这些人给抓来的,他们看上去像蛮子,可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本事驯服这群凶残的火眼巨狼?又为什么要抓我们?刚才我看到那些复活的动物骸骨又是怎么回事儿?所有的疑问都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身边的大壮喊道:“唉!快把老子给放了,都憋死俺了,动也动不了,等老子出去,非把你们这些狗杂碎千刀万剐了不可。”
我暗骂这家伙也真是太不识时务了,输哪儿都不输在嘴上,都这步田地了,还能在这练嘴皮子,也真他娘的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好在那群人估计也不知道他在嚷嚷什么,只是朝我们看了看。
我压低声对他道:“大壮,这到
底是怎么回事儿?”
大壮无奈的道:“诶!你醒啦。怎么回事儿俺也不晓得,昨天晚上跟着你俩的后面走,结果俺太累了,就靠在石头上歇一会儿,谁知那石头好像是活的,一下子把俺吸了进去,俺拼命的想逃也逃不出来,你小子也不地道,喊你你连理都不理我,再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时就是这样了。你们才刚刚被捉,俺可都被关了一宿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更加迷惑了,“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找了你半宿呢,什么活的石头,对了,我们看见的也是活的牛羊骨头架子,这鬼惹的邪门儿了!”
“也许……也许是我们中了什么毒,看见的都是不真实的东西。”华伯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见华伯醒来很高兴,不过听他说中了毒,不免又有些担心,便问究竟是什么毒竟然会如此阴险。
华伯摇头说他也只是猜测而已,因为行医多年,也从没见过这种能让人出现幻觉的毒,沉默了半晌,他又问我俩有没有看见夏缇,我和大壮都摇头说没有。华伯说也许没看见反而是件好事儿,让我们不要声张,一切静观其变。
我和大壮点头答应……
窝在这小竹笼子里动弹不得,足足被吊着晃荡了两天,这本身就算是一种酷刑了,我觉得身子已经不会动了,等上了山,进入雪线之后,这酷刑又加了码,我们被冻得哆嗦成一团,大壮咒骂的声音越来越弱,就在奄奄一息之时,队伍穿过了雪山垭口,来到南坡,情况发生了突然的逆转。
在垭口处俯视南坡,眼前的一切与戈壁的荒芜和北坡白雪简直有着天壤之别。这里没有沙,也没有雪,而是碧绿的草地和漫山的野花,微风拂面,温暖而又清香,仿佛到了人间仙境一般,地狱,人间,天堂,这里应该就是天堂了。
山坡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帐篷,大小不一,数量多得惊人,目力所及的也差不多有上万顶,两边更是看不到边际,就算每顶帐篷里住两三个人,算下来也得有好几万,就连西域最大的国家没有这么多人呐。
正瞧得入神,“呼啦啦!”从最近的一顶大帐篷里钻出七八个女人,这顶大帐篷很豪华,白底儿上满是彩绘的图腾,和周围的普通帐篷比起来十分惹眼,估计住的也不是普通百姓。
那几个女人朝我们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半老徐娘,她短衣马裤很是利落,英气逼人,其余的年轻女子显然都是她的随从。
押着我们的那些人见到这半老女人显得十分恭敬,双手在胸前交叉,躬身行礼,谦恭的说了几句什么。
几个女人瞥了我们一眼,警觉的拽出刀子走了过来,半老女人砍开竹笼,一把揪住大壮的头发,粗鲁的将他扯了出来,我和华伯自然也遭遇了相同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