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就算如此也不能提要求,时间一早,必惹人厌,任何一个帝王都喜欢安分守己,又能用心办差的臣子。他那样是不对的,回头我可得说说他。”
翠浅真真好生为难,怕她真去问李观。
李观要说了实话,她不就成了撒谎胡诌。
江若宁手抚着锦袍,“这蔷薇花绣得很特别,丽而不俗,娇而不媚,设计巧妙,瞧着像是先裁剪缝制好后再绘了花式着人绣上去,这可用了心思……”
这接缝处经过精细的拼补绣制,若非下了心力,很难绣制这样,这哪里是一件寻常的宫袍,分明就是一件无缝天衣。
翠浅心下无力,撒了一个谎,就得用无数个谎来圆,连连道:“四族嫂,五斤早前说要吃枣泥饼,我得回安和院给他做,你且试试大小,这尺寸许是四族叔给宫里的。”
赶紧逃,免得被她缠住问东问西。
翠浅那番说辞,原就立不住足。
说皇上夸李观差使办得好,怎会让皇后赏江若宁,皇帝完全可以赏赐。
江若宁眼睛犀厉,一摸一看就瞧出不妥。
白芷看着两套漂亮的素雅底色锦袍,上面的蔷薇花绣得很漂亮,虽是两套,式样、颜色都完全不同,就连上面的蔷薇也绣得不一样。
李观未时回来的时候,江若宁正在屋子里试新袍,他站在门口,看着面前高贵、典雅的妇人,即便今生她来自乡间民野,骨子里也是尊贵的,李观喉结颤了一下。
江若宁道:“这不是皇上夸了你,让皇后娘娘赏下来的,大小正合适,我的尺寸是你告诉皇后的?”
她应该意气风发,怎的被这男人宠得就甘于沉寂后宅,这纯粹就是被养了啊。
李观想了片刻,“这不是你穿上太好看,我一时忘了夸,若儿这样穿很漂亮。”
江若宁咧嘴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李观亲了一下。
李康正趴在暖榻上玩耍,叫嚷着道:“爹爹,亲亲!康儿要!”
李观还穿着学士官袍,伸手将儿子抱在怀里,也亲了亲李康。
江若宁问道:“少游,这衣袍你有没有觉得太张扬,针工局的锦袍都这样?你有没有觉得锦袍好像是刻意做的,你看这颜色,看这式样,还有这针脚,都精致得让人惊叹!”
“皇后娘娘赏你的,你就接着。”李观这会子似乎明白翠浅编谎的原因,全往他身上推,要解释起来还真是麻烦,他索性不解释,就当默认翠浅的说辞,着实是他不知道翠浅说了什么,最好的法子就是不争辩。
“雷霆雨露皆君恩。”江若宁审视着菱花镜里的自己,都说人要靠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这样一瞧,原是如花似玉的人就更显几分出色,这几日用加了冰玉叶片的香膏子抹着,手脸上的皮肤更显细腻光滑。
她满意地道:“白芷,给我梳个得体的发髻,要配得上这身衣袍,将皇后娘娘赏赐的首饰也给我戴上。”
白芷笑道:“太太原就生得好看,这么一打扮就更好看了。”
李观道:“我给你梳。”
江若宁惊愕道:“你会梳妇人头?”
他当然会梳,在她病得严重的时候,都是他在梳,他不仅给她梳头,还给她洗脸、洗脚,甚至是洗澡,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李观对白芹道:“盯着三公子,莫让他摔下床。”将孩子交给白芹看着,李观拿了梳子、抿子,又取了桂花油,起先动物有些生涩,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江若宁盯着镜子里的男人,“少游,真没瞧出来,你的手可真巧。你会针线,会梳头,还会描眉,男人的活你会做,女人的活你也会干……”
他少年时,是家族生意的掌舵人,家里做得最好的就是布匹绣庄,所以他也会些针线活,算不得多好,但拿得出手,江若宁发现他会针线活,是在有天夜里,发现他给她补脱线了小衣,当时惊得她目瞪口呆。
“我会梳弯月髻、堕马髻、双耳髻、圆髻,现在给你梳的就是堕马髻,这套首饰就是配堕马髻的,近来京城的贵妇最是流行这种发髻,这个发髻显得人妩媚娇丽。”
江若宁轻叹一声,“梳个头发这么麻烦,要是有假发就好了,到时候将假发往头上一戴,后头再随意挽挽,又省时间又快,还能保证发髻不变形。”
假发?她居然能想到假发,如果用假发还真是省时省力。
江若宁道:“回头我就着人去买些头发回来,然后我做几个假发戴在头上……”
李观笑道:“京城百货行就有得买,最好的假发也不过三两银子,咱们家又不是买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