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一套衣物,又有一套温老夫人的衣物,令他在金华县给父母建一座衣冠塚,温四老爷的嫡次子一家也都迁过去了。
愿意留在京城主支的,不另得银钱,分出去的都或多或少得了一笔银钱,温老夫人做主,给温令宜二万两银子、温四老爷一家十万两银子。其他同去江南的各家,每家领了一千两银子的安家费,这是温老夫人出。金华县的新族长则给各家安顿住宅、田产,保证他们能在金华县不受饿挨冻。
对来太平府的这支,镇东王给温五老爷一家三十万两银子,来玉堂镇的族人按人头算,一人五百两银子,愿意迁来的,多是没什么家底的,但听说可以帮忙挺父祖坟墓来,又为了多笔银子,倒有二十三家跟了过来。”
故土难离,他们也不例外,因温老候爷这脉的崛起,家中又出了一个皇后,底蕴还是在的,即便是分族家里也拿得出来银子。
谁不知道西山县温家富裕,再富也只有嫡系富,族里的族人有大多数只是勉强能吃饱穿暖。
翠浅望着江若宁。
江若宁道:“温老夫人说是为了却温老候爷的遗愿,我怎觉得这是在避祸?”
翠浓将信将疑。
“世人皆知,叶老归根,人老恋故土,温老夫人而今亦有八十多岁的高龄,为保子孙,竟迁离故土,这份慈爱之心令人感佩。实在是温家的子孙不争气,给温家屡屡埋下祸根。温令宜私娶皇家妇,温令姝迫害皇家公主,且看这两件事,温家的当家人就没行好。”江若宁面带忧色地道:“温老夫人想到太简单,以为分支就能保全几个子孙后代,她不该将温如山分到金华县,应该让他与温家三房一支。分作三支,至少有两支是干净的,这样还能保住两支,如此一来,他日若是皇家翻旧账,京城、江南两支都跑不掉。”
秋后算账的事,历朝历代都有,多少功高震主者如此,多少皇帝不能震慑做主时如此,一旦皇帝能掌控大局,就会将那些给他添过堵、给过气受的人一点厉害看。
翠浓道:“温四老爷原有两个儿子,长子分到江南那支,次子随温老夫人到了太平府这支。”她只觉怪异得紧,从来没有这样分的,多是有出息的这一脉带着与己亲近的一些族人分出去,没有像这样分成三支的。
明明是一家人,却又分成了几个族里。
温老夫人这分明就是要保子孙,江若宁能瞧出来,翠浓也能猜到。
江若宁呢喃道:“莫不是温老夫人就这事询问过皇家?”
翠浓道:“几日前,太平府温氏的下人来采买办庆宴的物什,说是从京城递来的消息,皇上赏了太平温氏族长温向远一个同进士出身。”
同进士出身,皇家不是要处罚温氏,怎么还给温向远赏了同进士出身,这是多少人寒窗苦读才能挣来的功名,皇帝就赏给温向远了。
温向远这支可是从京城那支彻底脱出来了,温向远在他兄弟五人里头是最老实的,到了三十多岁才考中了秀才,是个沉稳、踏实之人,也因文不成、武不就,一直在西山县温老夫人跟前,得温老夫人教导最多,但五房的子女却较其他四房更为出息。
首先就说温令娟,虽是个女子,那可是大燕首屈一指的女将军,便是当年征战的萧娜、温双也比不得,是真正襄助德王在沙场立下赫赫战功的奇女子,性子看似大大咧咧,但粗中有细,尤其是大是大非面前,颇有温老夫人的胆识眼光。
温令守文武兼备,他所缺少的是像温鹏远那样的父亲,也许正因为如此,他行事颇有其父的沉稳踏实,比同龄人更显老道,就算不能做一个像德王那样立大功的人,至少也是一个实干性官员。
一行人在太平府小憩了两日,方启程转往月州城。
待江若宁到时,李观早将后宅拾掇出来,辛怀志、李眠等人已赴任,而翠浅、翠浓是要住在月州城内的,李观索性给翠浅十六一家三口拨了处小院,又给翠浓一家在州衙后宅拨了处小院,自己一家住了主院。
李观给十六谋了个月州府经历一职,这是正八品的小吏,倒比早前的差事又升了两级,有他关照,只要十六用心尽力,还有再升的空间。
翠浓早前没瞧江若宁的事,时间一长就瞧出些端倪,又对照京城早几年的流言,私下里问了翠浅两回:“翠浅,你说李夫人……是不是……就是凤歌公主?”翠浅不答是,也不否认,连问两回后,翠浓见翠浅对江若宁恭敬有加,又用心帮衬,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当她问第三回时,翠浅道:“你记在心里,便是你夫婿那儿也不要说,我们做好自己的事,用心襄助道台夫人就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