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重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啪的一声巨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愣住。
村上夫人不敢相信的看着村上,看了一会儿,她的眼泪悄无声息的滑到了下巴上。
在她眼泪快要滴落下去的时候,村上低声说:“抱歉……我知道这种事让你很为难,但现在真的没有选择,如果不及时抓住那个鬼物,恐怕今天就会有更多的孩子被它给抓走,我知道你担心孩子,我也跟你一样,但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所以才这样,请你原谅我,抱歉。”
村上身体慢慢往下,他打算跪求自己的妻子,看到自己丈夫这样,村上夫人止住眼泪就要扶他,还不等她搀扶住,信就已经用灵气稳住了村上的身体。
他将村上用灵气扶直后,转头对村上夫人说:“村上夫人,这种事我并不好多说什么,但我可以以我的性命向您保证,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把孩子完好无损的交给您,还请您能够相信我这一次,拜托了。”
信对着村上夫人施礼,在他弯下腰的那一刻,村上连忙想要将他扶直,在这个社会,男人向女人公开鞠躬,实在是有损男人体面。
这件事明明是他没有处理好,却使得信对着竟然行此大礼,他实在是心中有愧。
扶住信的村上一边用力扳他一边说:“信先生,您不能这样,您快点起来。”
村上的妻子始终流着泪,她紧抱着自己孩子,看了一会儿,她慢慢松开紧抱着的手闭上眼说:“您快起来吧,孩子……我交给你们就是。”
“谢谢。”
信道了一声谢,直起身伸出手,村上夫人搂着孩子多看了数眼。
一个母亲,愿意将自己亲生骨肉交给只能给她孩子带来危险的人的手上,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坚决。
理解这一点,所以信并没有催促。
村上夫人搂着孩子看了有三分钟左右,这些时间里,她脑海里无数次出现孩子的惨样。
这些可怕的想象让她真的不愿意将自己孩子交出去,可是,她已经答应了,如果她的孩子不去做,那就会有另一个孩子,找另一个婴儿怕是也要等上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谁都无法保证那个鬼物会不会再次出现。
鬼物的出现可是伴随着死亡和悲痛,她的孩子是能够拯救那些家庭的英雄,就算是真的出现了意外,那她的孩子,也会是拯救了无数家庭的英雄,只是,那只是一个只会被她永远记住的英雄。
眼泪落到孩子的衣服上,她转过身,像是递极易破碎的珍宝那样把孩子递到了信手上,等到信抱住孩子,她才哽咽着说:“拜托你,一定要把她带回来,一定要。”
“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信抱住孩子,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
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强忍着悲伤的村上夫人再次哭出来,她的痛哭声让人忍不住想要转身将孩子交给她,可是,一切都已经无法选择了,为了更多的人,就只能对她说抱歉了。
信走出了门,贺茂优作在无奈的看了眼村上和村上夫人后也走了出去。
只留下村上和他妻子在专案室内,村上垂手立在他妻子身边,他现在是多么想搂住她然后安慰几句。
可是,他还有任务在身,吸引鬼物这种事可不能放在都市里进行,他得将信一行人带到山中的独立别墅去。
只有在那里,才能尽可能的保证京都市民的安全。
一边是任务,一边是家庭,两种责任就像磨盘一样磨着村上的心,他看着掩面痛哭的妻子,拉了把椅子扶着她坐上去后就道了声歉转身离去。
他走后不久,两名女府警走进来开始安慰她的妻子,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被安慰好的。
哭声回荡在整栋楼中,即便是走到楼外面,信和贺茂优作也是能听到哭声。
抱着被施法陷入沉睡的孩子,信闭上眼立在原地,这种事,可真不是人干的。
贺茂优作立在他旁边,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在自责,真是个多心的人,如果可以绝对冷漠的话那或许就不会为这些而烦恼。
在原地立了一会儿,跑下楼的村上赶到了他们身边,村上看了眼他的孩子,然后对睁开眼的信说:“根据计划,咱们现在应该去西山附近的一处别墅,那里四周无人,比较适合。”
信没有应这句话,而是望着他问:“你不留下来陪她吗?”
村上听后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他愧疚的朝着专案室的窗户望了眼,然后又望向孩子说:“这毕竟是我的孩子,如果她是我,应该也会选择和孩子在一起。”
信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眼孩子说:“孩子要比爱人还要重要吗?”
没人回答他的自语,当然他也不需要回答,在自语过后,他便将孩子递给村上说:“走吧,让优作开车载咱们去那里,你就先抱抱孩子吧。”
村上接过孩子,然后随着信和贺茂优作朝着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