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推我出去看看,看看外面,心不窄。”
夏天听着客厅里放着广播,她拿着毯子给宋外公的腿盖上,背上斜跨包,里面塞上心脏药、水壶,这才去喊上闹闹和小碗儿。
夏天趴在孩子们的耳朵叮嘱,嘱咐他们多说点儿学校的事儿。
可是当她们到了广场时,却看到了让人更加心潮起伏的画面。
在这个礼拜天,京都人民自发来到广场,广场上有那么多的和平鸽。
在这些自发的人群中,更有那么多那么多穿着军装的老红军。
他们白了发,他们少了牙,有的人还需要被儿女搀扶。
他们胸前佩戴军功章,对着五星红旗在敬那个融入灵魂的军礼。
他们似看到了战场的惨烈,似从那飘扬的旗帜中看到了那些铁骨也柔情的小子们。
白鸽飞舞的生活,人民并未忘记在边境的硝烟,人民还记得那些红帽徽在边境用生命闪烁。
“我爸爸是军人。”
“我爸爸是军人!”
闹闹和小碗儿骄傲自豪的对着人群喊道,喊完,他们也一起仰头看向天空的白鸽,看向飘扬的红旗。
有一名看起来八九岁的小丫头,她的妈妈趴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她忽然跑到坐在轮椅上的宋老爷子身边:
“爷爷,这鸽子给你,我祝军人叔叔们平安。”
“平安,好,平安!”一双年迈的手,亲自放飞了他的心愿。
他望向远处,望向人群里几个月的小娃娃、小男孩、少年、青年,他回过神看着闹闹的嘴在动,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清。
宋外公的耳边似乎是听到了……
他教一个幼童在练字,那个幼童顶嘴道:“我为什么要写这劳什子的繁体字!”
“叶伯煊!你怎么穿裙子?!”
“漂亮!”
他罚那个少年跪下,那个少年把他的书房砸了。怒喊着:
“您凭什么?我爸我妈都没敢这样对我!”
那个青年去当兵,他还没问话呢,小伙子满不在乎的对他挥手道:
“放心,我才不会想家!”
宋老爷子闭上了眼睛。心里回荡着:“您要等我回来。”
……
“外公!!!”
夏天掐着宋老爷子的人中;
她翻包找药的手是打着颤;
她慌乱地喃喃道:“您答应等他的,答应过的。”
她的身边两个孩子在大哭;
她的身边围上了几个人……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夏天的面前,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在指挥:“阿彪,跟我抬老爷子,平抬起。快!”
夏天站在军区医院的手术室门外,她慌乱的表情,她顾不上孩子们,她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着。
林鹏飞抱起大哭着要跟着宋老爷子进手术室的闹闹,他又蹲下身,哄着用拳头揉眼睛放声大哭的小碗儿。
夏天忽然像反应过来了,只见走廊里有一个女人疯跑了起来,随着她越跑越快的脚步,她的泪珠也飞扬了起来。
她得找电话,她得打电话。她抱着电话,当听到叶二叔的声音,她的右腿颤抖着,两只脚无助地来回倒换着,声音里有着害怕、颤抖:
“二叔,外公在军区医院,快来,二楼手术室!”
而林鹏飞拥着两个孩子,他趴在闹闹和小碗儿的耳边说:
“看,妈妈是榜样。她镇定了!你们是乖孩子,乖就要付诸行动,不能大喊大哭,这样里面的曾外祖父会担心。他听到了心会跳的更快!”
走廊里响起了很多人忙乱的脚步声,那声音让人心颤,那哭声让人悲恸。
……
南方前线最高指挥所。
有一名和叶志清同等官衔的将军怒吼道:
“叶伯煊!那么年轻,他有什么资历?!他上过真正的战场?!他怎么可能担此大任!他有那种本事能掌控住局面?!这是一次最失败的委任!”
叶志清脸色已经不是涨红,而是发白。他听着老搭档的骂话,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这是怕了?!孬种!”
叶志清颤动的唇。平静道:“他不怕。老徐,过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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