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处理点事儿。”侯彦霖嘿嘿道,“你别看我整天游手好闲的,其实小爷我能耐可高了呢,是有真材实料的,只不过高人嘛,总是要藏一手。”
梁熙被他的自恋给逗笑了。
侯彦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脑袋道:“啊,对了,有人托我交给你一样东西,只是我没想到出来能遇到你,就给放办公室里了……梁熙熙,如果不介意的话,跟我去一趟我办公室行吗?”
梁熙以为侯彦霖是想避人耳目代侯彦森给自己交代事情,于是也没多问,点了点头,跟他走了。
侯彦霖在华天有自己的办公室,就在侯彦森的楼下。
一进房间,梁熙就心想:不愧是侯二公子的地盘。
他的办公室比侯彦森的还要大一些,屋子里各种娱乐工具都齐全了:高尔夫、桌球、电视、体感游戏……
墙上贴着球星和美女的海报,桌子上摆着两个高达手办,台式电脑后都贴了一些亮晶晶的贴纸,甚至连天花板都不放过,打上了钉子,挂着几架模型飞机。
这哪像是间办公室,更像是他的私人小天地。
打开灯后,侯彦霖笑嘻嘻地招呼道:“梁熙熙,你随便坐哈。”
梁熙看了看他这办公室里的椅子,登时哭笑不得,哪有一张是正常的?
她实在是不想坐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椅子,干脆就这么站着。
“找到了!”侯彦霖弯腰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捣腾了一会儿,“就是这个了。”
梁熙没想到他还真是要给她东西,于是走近问道:“这是什么?”
侯彦霖把找出来的东西放在桌上,推给了她,笑眯眯道:“你自己打开看看呗。”
那是一个小盒子,和掌心一般大。
梁熙将它打开来。
盒子里放的不是其他的,正是那日侯彦霖以21万在拍卖会上买下的“鹑火”。
时隔百年重见天日,它的光泽与当年比起来黯淡许多,不再有初见时那生动之感。
完全成了一块死物,不复一丝一毫当年的怪力。
它已经伤害不到任何人了。
梁熙将盒子盖上,看向侯彦霖:“你什么意思?”
侯彦霖两手插|进西裤兜里,语气随意轻松:“没有什么意思,就是看腻了这玩意儿,想找个人送出去。”
“可你刚刚说,是有人托你给我的。”
被揭穿破绽,侯彦霖倒是大大方方承认了,笑道:“哎呀,被你发现了。”
见他这态度,梁熙能肯定他是故意的。
她问道:“是谁托你给我的?”
侯彦霖嬉皮笑脸道:“你猜?”
“……猜不到。”
“啧,真没意思。”侯彦霖也不卖关子了,坦白道,“当然是巢闻啦。那日拍卖会后他主动联系过我一次,用25万元把这块玉买了过去。”
这是什么情况?
梁熙愣了,然后转身就想出门打电话去问巢闻。
可是侯彦霖拦住了她。
“梁熙熙,你别这么着急嘛。”他优哉游哉道,“他这25万交给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尘埃落定,早成沉没成本了,你现在再找他算账有什么意义?”
梁熙盯着他:“侯少爷,你想说什么?”
“梁熙熙,别紧张,我只是想跟你聊聊而已。”说着,侯彦霖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来来来,坐下吧,咱们好好说话。”
梁熙却仍是站着。
她摸不透侯彦霖这个人。
见梁熙如此,侯彦霖也没再劝,而是话锋一转道:“第一次在我哥办公室里见你时,我对你特别感兴趣……啊,别误会,我可不是来表白了,我可是还想活命呢。”
“感兴趣?”
“是啊。”侯彦霖点头,笑中透着狡黠,“我实在是很好奇,能让巢闻如此重视的人是什么样的。而且那天我有被你震撼到噢,你表现得很帅气,竟一点都没被我哥给唬住,而是既自信又沉稳,真是让我佩服……梁熙熙,你觉得你是个自信的人吗?”
梁熙察觉出他是在套话,避而反问:“你觉得我是不是呢?”
“在我哥办公室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是。”侯彦霖看向她,眼底的笑意难以揣摩,“但现在我有些怀疑我当初的判断了。”
“为什么?”
却不料侯彦霖没有回答,而是道:“嘿,这不公平,你连续问了我问题,这下该我来问你了……你为什么不接受巢闻?”
梁熙心一跳,但面色不改:“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梁熙熙,圣人说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侯二公子对古文的乱用倒还挺对得起他长年生活在国外的背景来,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浑然不知自己曲解了意思。
他的眼神澄澈,像是把什么都看得很清楚,却又不像是那些老狐狸一样,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他道:“巢闻喜欢你,你也喜欢他,既然是两情相悦,干嘛还穷矫情不在一起?”
他这直白的问话直接把梁熙问愣了。
见对方望着自己,侯彦霖又没有正形儿地继续说道:“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放心,不是巢闻告诉我的,他那个闷罐子哪会跟我说这些啊,只是小爷我啊,有着一双火眼金睛和一颗玲珑般的心啊。”
梁熙现在心里有一个想法。
搞不好二十出头的侯彦霖会比年近六十的张承恺还难对付。
表面上看好像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但实际上比谁都要聪明。
思量片刻,她沉声道:“侯少爷,这是我与巢闻的私事,你这样问,未必有些失礼了。”
这相当于是在警告了。
“行,那我换个角度问。”不料对方一点没收敛,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梁熙,作为巢闻的发小,我觉得有责任替他抱一声不平,向你问个明白,巢闻究竟是哪里不合你心意?”
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梁熙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答道:“艺人和经纪人交往,会耽误工作。”
“看,梁熙,你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侯彦霖笑着摊手:“你会这么想,不就是说明了你的不自信吗?”
“你没有信心在和巢闻交往后能公私分明,你也没有信心认为自己和巢闻在一起后给巢闻带来的利会大于弊。”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还没开始呢,你竟就先否定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