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后来他也变了,因为他读过的书、受过的教都叫他要对女孩子以礼相待,要温柔。
最重要的是随着年岁增长,重宴明了让她服输求饶也不只有暴力手段,并且他不讨厌她,甚至还因为常常想她就总是盼着再见她。
逐渐,这种想念变成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萦绕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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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自我感觉再良好,酒幺也不以为自己有如此倾国倾城的魅力。半带怀疑地审视着他,重宴却目光诚挚,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又不像有假。
“从前是,今后也是。我只会有你一个。”重宴忽然缓缓开口,音色醇厚优雅,十分郑重地许诺。
她胆小怕事,若不趁此机会吐露清楚,给她服下定心丸,恐怕她下来不知还会在心里猜忌多久。
听他一席话后,酒幺有些慌乱。她和重宴的相处方式素来都是吊儿郎当的模式,没想到他突然一本正经起来。而那些话确实是她一直以来都想听的。
悄悄摸了摸自己烫得似要烧起来的耳根子,她想一个人消化消化。
偷偷退到一边,她不大自在地看了看重宴。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而言他:“我去喝口水。你等一等。”话出口时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其实她应做的是顺势和他互吐心意,两人深层次地交流一番。但关键的时候她却怂了。
说罢就逃似的利索翻身下榻。在触到地面时酒幺尤感不真切,只觉脚步轻飘飘的,如踩云端。
重宴见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也不勉强。支起头看着她仓皇的身影,他倒不信她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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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壶里没倒出来一滴水。酒幺叹口气,忽又像想到什么,直接朝外走去。有夜风吹过,她整个人清醒许多,脸也不烧心跳也不那么快。
每有风过,宫门前的千年月桂都会落下大片的桂花,可枝头上的却像从来未少过一样。酒幺绕着树走了一圈,最后似下定决心般,站在某个位置不动了。
找准地方,酒幺闭眼轻声念起法咒。
只见地底几根枝丫便不断往外窜,土里有什么东西突突地跳着。不一会儿一个酒坛子便从地里露了出来。
将酒坛清理干净,酒幺笑了,拍拍手抱起坛子又往回走去。
直到她走远,桂树上才传来阵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而后一道雪白的身影飞速地跳下来。
看着她的身影,阿文啧啧而叹,眼中不知是欣慰还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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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幺抱着酒坛回去的时候,见得重宴正在她的书架前看她的书。
书架子里有秘密,所以酒幺心中很有点不安。正打算开口请他喝早前答应过他的女儿红来分散人注意力时。重宴却先一步出声问她:“你平日里都看这些东西?”
酒幺这才装作不经意地一抬眼。
只见他剑眉微挑,面上表情颇有些奇怪。寻着他的手看去,还好,不过是一本《诗词三百首》。
他是奇怪自己是这般有内涵有文化的人么,酒幺笑得十分谦逊,慢悠悠地道:“哪里,哪里。那些知识我早已倒背如流,以前还常翻翻,现在已掌握要领,不需要了。”
听了酒幺的话重宴面色愈发古怪,随手再拿起一本快速翻阅后,良久未做声。
酒幺也是不解他为何突然就这般,“殿下莫不是被本宫主四溢的才华所折服?”说着便起身走到他身畔,将脸凑过去,一边将他手中的书抽走一边不明所以地道:“我又不是不识字的文盲,不过是一本诗词有什么好惊......”
当书本上香.艳露骨画面展现在眼前时,酒幺的话就在那一瞬间全卡在嗓子眼。图中男男女女姿势各异,无一例外地都忘我地交.缠,画中女子或眉头微蹙,或一脸天人交战后的餍足......
各式各样应有尽有,画中的人神情都被刻画得十分逼真,旁边还有条条注释。
酒幺就这么看着,仿佛隔着薄薄的纸都能深深体会到那种生命大和谐的极致快乐,看起来真是叫人......感同身受。
酒幺只觉尴尬得很,甚至不敢去看重宴的表情。将春.宫书糊上《诗词三百首》的封面好像已经是十分久远的事。至少远到她都忘记。
那时她应该还是纯得像白纸的一样吧,所以就算在只有阿道阿睡的蟾宫,也做足掩人耳目的功夫。
酒幺手忙脚乱地忙将那几本书塞到架子最底下,不再让他靠近书柜半步。重宴也只噙着玩味的笑而不发一语,盯着她的眼也不眨。
老脸羞得通红,酒幺为了岔开只得佯怒道:“你怎的不经应允就随意翻我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书啊。就摆在架子上。”重宴耸耸肩,极是无辜。
咬咬唇,酒幺一跺脚转身就要走。
“这就脸红了?”赶忙上前一步把人拦下,重宴俯下身子细细地观察着,不愿放过她面上任何一丝表情。
他的鼻尖若有若无地擦着她绯红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将她牢牢包围,她看得他身后浓烈的月华透过雕花窗棂,光晕在地上徐徐绽开。她的心就如同地上蔓延的光。
“你喜欢看倒也无妨,本殿往后陪你一起看就是。”
刹那间,酒幺心里的光就破碎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勉强镇定下心神,摆出不久前那副厉害模样,咬牙切齿地吐出四字:“斯文败类!”
可重宴没再次有被她震慑得肝胆俱裂。
他就笑吟吟地看着她,不断贴近她,“哦?”像是在说一句再寻常不过的“我知道了”一般。
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上当,酒幺细密的睫毛不断慌乱地颤动。“太不是东西了”她暗暗在心里唾骂,面上羞恼更甚。想隔开些距离背后却是书架子,直接断掉她所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