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马车驶进了疫魔族的中心城市疾城。仍旧没有任何人过问,径直驶到疫魔尊的宫殿才停下。
终于有魔侍上前查问。
黑衣人一脸高冷,懒得开口说话的模样,递出一枚玉符。
魔侍一见玉符,脸色大变,急忙行了个跪礼。
黑衣人不耐烦地摆手,道:“快去通报,别耽误了我的事!”
魔侍脸都白了,立刻站起身往大门里跑。因为太急,跑的踉踉跄跄,差点被绊到。
犬叶息满脸满眼都是冷峻的疑惑,扑扑直往面前的黑衣黑雾里扎眼刀。
“你这是什么表情?”黑衣人揉揉狗头好笑地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猜。”语气很像电视剧里撩妹的男猪。
靠!没有妹纸撩,居然来撩狗,节操呢?
不一会儿魔侍跑出来,又是个跪礼,恭敬道:“尊者请。”
黑衣人带着扮做仆从的白雪下了车,昂首步入宫殿大门。转过最初的一条走廊后,从他衣摆里钻出指细细一股黑气。黑衣人无声提醒:“你只有一个时辰。”
黑气应声蹿如墙角,快如疾风,没有引起一丁点注意。
黑衣人又向白雪的识海传音:“你跟好我,发生任何事都不要说话。”
白雪全身紧绷,如临大敌,不由得搂紧了怀中的傀儡棋。做傀儡是他最大的爱好,在云绶山时,他经常做各式各样的傀儡玩具来打发时间。他制作的傀儡不但精巧,而且有很多奇思妙想,比如小微,比如曾抵挡过血魔族的傀儡军队。而这副傀儡棋更是倾注了他诸多构想的结晶,他敢拍着胸膛保证这是修魔两界绝无仅有的,如果疫魔尊真如黑衣人所说喜欢奇巧新鲜之物,便一定会被吸引。而这吸引将为叶息争取到宝贵的一个时辰!
他们走进一间装饰着各种骷髅、骸骨的房间,疫魔尊正歪靠在一张巨大的白骨椅上,见到黑衣人时略带些讥讽地笑道:“怎么想起来我这里?还以为你要和我割袍断义呢。”
黑衣人镇定地回答:“割袍断义不至于,最多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总有些东西是你我才明白其中趣味的,不是吗?”
疫魔闻言一笑:“那倒是。你又寻到什么好东西了么?”
“一副傀儡棋而已。”黑衣人摸着怀里乖顺异常的小奶狗回答。
他越说的轻描淡写,疫魔越被勾起了兴趣,甚至整个人都从白骨椅上坐直起来,身体前倾注视着白雪放到桌子上的棋盒。待看到里面的傀儡棋时,疫魔的眼睛霎时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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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墙角的黑气散开,露出一条在疫魔领地常见的魔鳞蛇——拜黑衣人所赐,叶息不用再藏在小宝身上,而是借用经过伪装的项圈君,大摇大摆穿行于疫魔宫殿的檐柱墙根。
小师尊就是在这时候出定的。脱离了身体,以纯粹灵识存在,叶息可以和他共同操纵项圈君,就像操纵战斗机和机甲之类,还是跟爱人并肩战斗,叶息那叫一个美,嘴角始终挂着笑,大呼小叫要多烦人有多烦人,偏巧小雪胤就吃他这一套,还喜欢听他嚎,眼里满是宠溺笑意。
叶息一面自嗨一面侧头对小师尊笑:“嘿嘿,这下就剩我们两个人了。”说着就伸脖撅嘴想来个爱之吻。结果人没亲着,身体却忽然倾斜,直接栽到人身上。
小师尊伸手圈住他,低声道:“有情况!”
原来魔鳞蛇被人掐住七寸拎了起来。一个服饰华贵的疫魔族与小蛇对了眼。好家伙,此君面目之恐怖时间少间,连见惯妖魔鬼怪的叶息都倒吸一口凉气,于是小蛇露出某种惊骇交加要撅过去的神情。
丑魔显然是被伤到了自尊,怒道:“宫里竟会有魔鳞蛇,你们平时是怎么打扫的?!”
他身后顿时哗啦跪下一片疫魔,打头的一个战兢兢地辩解道:“回禀总管大人,属下素来都是用心打扫的,每个角落都清扫干净……可最近宫中大部分人手都被掉到丹房了,所以有所疏漏,求总管大人开恩……”
丑魔叱断他的话:“行了,废话少说,把这东西扔出去……不……送厨房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