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 倾尽所有（二）

    “小锦筱，也许神命天星是我麒门制造出来的噱头。但是，你却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把它变成了真正的传奇。我这个活了这么久的老不死，都开始相信了。远征军中，所有将士，都把你当成了真正的神命天星。”华祖师兴致不减。

    “我很奇怪，”洪熙绝忽然开口，“为什么在我们和犁疆作战的时候，它作为万兽之王和林莽主宰，却并没有召唤兽潮和我们作战呢？”

    “呃……因为……”月锦筱耸了耸肩膀，撇了撇嘴。

    “啊，因为我们远征军的实力太弱了，它根本没有把我们当回事。”华祖师顿时明白了过来。

    “所以……”洪熙绝抬起头来，用他犀利而阴沉的眼睛直视着月锦筱。月锦筱感到他的眼光，犹如一把匕首，无情地刺入她的灵魂深处，把她竭力掩藏的恐惧和软弱看得一清二楚。好可怕，小枫爷就是在这样的目光威慑下，长大成人的吗？这一刻，月锦筱深切地懂得了为什么隋枫身上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悲剧气息。

    “……这是你一直在犹豫的原因。”洪熙绝冷冷地说。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月锦筱拼命移开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他。

    “你想好了一个可以取胜的计策。但是，你却不敢说出口。因为，这需要整个远征军为你做出牺牲。”洪熙绝死死地瞪视着她。

    “胡说。我根本不需要整个远征军做出牺牲。我只需要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我只要受到威胁，再发动召唤，荒兽群就会……”月锦筱急切地说。

    “如果你在召唤过程中死了呢？”洪熙绝厉声问。

    “我……我不会……”月锦筱奋力争辩。

    “是吗？靠你不到罡成境的功力？如果你遇到天兵军团的袭击，不用一百息，你就会被撕成碎片。”洪熙绝冷然说。

    “我……我……”月锦筱思维混乱地说。

    “必须创造出一个环境，你的生命受到持续不断的威胁，但是却能够勉强维持不死，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做出成功的荒兽召唤，不是吗？”洪熙绝厉声说。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不需要远征军的牺牲，我们星命少年团可以……组成一个阵法……”月锦筱慌乱地争辩着。

    “不要说梦话。”洪熙绝毫不留情，“想要在洪荒仙士的进攻下，维持你的不死。你需要整个远征军为你保驾护航，这你自己也知道。这本来就是你的计划。但是，你退缩了，因为你看到了敌军压倒性的力量。你知道，如果要远征军实行这样的计划，九成九的士兵会在战斗中死亡。”

    “我没有退缩，我向自己承诺过，我要带着他们活着走出洪荒！一定有别的办法。”月锦筱愤怒地嘶声说。

    “不要再做你这种小女孩的幻梦了！”洪熙绝用力一拍桌子，“你和我一样清楚。这根本是痴人说梦。战争就是要死人的。每一个远征军的士兵都有战死的觉悟。到了洪荒，谁也没想过活着回去。你作为统帅，首先要选择的应该是胜算最高的策略，而不是因为伤亡太大而畏缩不前。”

    “你这样说当然轻松，你又不是指挥官。”月锦筱气愤地大吼，“我现在是主帅，我做的每一个决策，都要自己承担后果。数十万人的生死，由我一言而决。万一有别的策略呢？万一有可以让远征军可以保持存活的策略存在，而我没有想到呢？因为我的愚蠢，导致数十万人战死，我……我怎么原谅自己？我受不了！我需要时间！我需要再想想！”

    “犹豫不决，只会耽误战机，敌人已经大军压境，你还要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多久？”洪熙绝愤怒地大吼，“不要再做理想主义者了。你只会害死更多的人！”

    “小枫爷绝不会这么草率地做决定！他一定会支持我想出更好的办法！他一定有更好的办法。”月锦筱语调中带出了哭音。

    “枫儿……”洪熙绝闭上眼，掩饰住自己变红的眼睛，“他如果在，他会干净利落地作出决断。因为，他不像你那样……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