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开始把你带回家的时候,就是算计好的。”
一边的女人抱着手臂,一副看戏的姿态,悠悠然的说道:“甚至更早一点,你会在街上流浪也是因为他的原因。”
“你说什么?”
许天乐轻声的问了一句。
她虽然在女人说完这句充满了可怕暗示的话之后,就立刻追问了下去。但却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语气漠然的像是在问一件跟自己一点也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似乎那个追问只是作为一种礼节,不想让对方难堪而已。
倒是许贺,难得的激动了一下。
“你给我闭嘴!”他冲着身边的女人大声的喊道:“薛晴!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
“我说了又能怎么样?”
那女人——薛晴理直气壮的看着他,抱着手臂,摇头“啧啧”的两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就许您老人家做,不许我们这些小的说是吧!”
她飞快的轻笑了一下,转过头看着许天乐,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原来还想着,这事不能随便告诉你,得你求我我才可以告诉你。不过看了你师父刚刚的演的那出戏,我决定现在就把事情说出来……你就算是不想听我也有办法让你知道,气死他!”
她像恶作剧成功了的小孩子一般,给许贺投去了一个“你瞧好吧”的眼神,便飞快的将许天乐的所不知道的那些事情补全了。
“你父母都是中学的老师,虽然收入不高,但是两个人都是好人。他们生下了你之后,对你也特别好,一放假就带着你到处玩。”
“你给我……”许贺咬牙切齿的说出了三个字,却终究把后面的脏话咽了回去,严厉的瞪了许天乐一眼。
“她就说她的,你不许听!”
“哎呀,连听都不让听啦,好可怕哟!”薛晴拍着自己的胸口,夸张的说道:“师父,你不要骂我,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求你别不要我!”
她掐着嗓子,学着小女孩的口吻,可怜兮兮的对着许天乐表演了一阵子,才继续讲下去。
“后来有一天,大概是你四五岁的时候吧。你们一家人一起出去旅游的时候把你放在了车里,转头买了两份盒饭三瓶水的功夫,你就没了。”
“那两个人现在还在找你,可惜他们不知道,你已经快要死了。小妹妹,如果回头有幸能死的完整点,就去给他们托个梦让他们死了这条心吧。”
“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事吧,因为当时把你从车里抱出来的人就是我呀。你那时候可乖了,不吵也不闹,抱在怀里哄一会就直接睡着了。”
“我把你抱出来之后,直接扔到大街上了。让你自己在外面流浪两三个月,吃到苦头了,再被你师父捡到的时候肯定特别乖,特别听话,为了他连死都愿意。”
“我是唱白脸的,而你师父是唱红脸的。他把没饭吃的你带回家,你就会打心眼里谢谢他一辈子。就像现在这样,你就算是已经知道了他在骗你,却依旧不敢违背他的意思。你现在还想帮他对吧,哪怕被骗了,知道他想弄死你,你也愿意帮他。”
“是呀。”许天乐含泪笑道:“他一开始说的时候我还真有点想帮他呢?你怎么知道的。”
“那现在就不想帮师父了?”
许贺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接着迅速的掩盖住了脸上急切的表情,诚恳的望着许天乐:“乐乐,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很需要你来帮我……这件事对我非常的重要。我这么多年对你好不好你也知道,你就帮我这一次吧,好不好?”
“现在确实不想帮了。”
许天乐叹了一口气:“师父,我以前说过,你要是想让我为你做点什么,我拼死了都愿意,因为没有你我也活不到现在。我当时说话的时候是真心。可是你看,我说了我愿意为你去死,你却不相信我,你只想骗我,不告诉我真相。既然你都不想相信我,那我也不信你了,我们这样就扯平了,你看怎么样?”
许贺愣了一下。
就在他们说这段话的时间里,那边打在一起的三人已经结束了战斗。
蛇君付出了七条蟒蛇的代价,终于挡住了汹涌如潮的虫子,勉强爬了出来。
可他自己也伤的够呛,身上大大小小的血痕不知道有多少,全是被那黑色的小虫子咬出来的印记。
还有几条虫子依旧停留在他的身体里,顽强的向他的身体深处钻去,他只能时不时的伸手从身体的某个部位揪出一只虫子,扔在地上,愤怒着就地踩死。
那虫子死的时候爆出了一地的鲜血,看的蛇君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这可都是我的血啊!
他这样想着,将手缩在袖子里,暗自里张开了五指。衣袖里藏起了一只细小的毒蛇,绕着他大张的五指懒洋洋的盘绕着,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嘶嘶”的吐着鲜红的信子,姜黄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冷血动物所特有的寒光。
而小男孩和鬼新娘之间的战斗局势则更加的明朗一点——那孩子完全是被单方面的完虐了。期间他数次召唤新的虫子,想让它们来救自己,可惜始终没什么用。
尽管已经不是活人了。但在被掐到脖子的时候依然感受到了某种恐惧,导致他始终无法让自己的精神集中,普通的指挥那些虫子。只能任由它们在那乱窜,一股脑的冲着蛇君抢肉去了。
鬼新娘看着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力气却大的不可思议,只是轻轻的一捏,便折断了小男孩细嫩的颈骨。
那孩子不是个活人,自然也不需要喘气,掐断了颈骨对他的影响倒也不算大。
结果就是,当鬼新娘将他放下的时候,他便顶着一个歪歪斜斜的脑袋,隔着面具恶毒的咒骂着对方是个“不管过了多久都嫁不出去的丑八怪”。
他骂完这话,便又一次遭受到了来自鬼新娘的“亲切问候”。等到蛇君摆脱了满地的虫子,看向他们两个的时候,这孩子身上还没断的骨头几乎不剩几根了。
他歪着脖子,瞪眼看着蛇君,张开嘴发出了几声意义不明的音节。他的脖子已经被扭成了九十度角,脑袋横着挂在肩膀上,看人时的角度格外的诡异。
就算是依靠不需要喘气这种怪力乱神,十分唯心能力,也只能保证他还能活动而已。脖子被掐断了以后,他已经不能再好好地说话了。
“蛮好蛮好。”蛇君缓缓地拍着手,笑嘻嘻的对他说道:“我平时就一直觉得你太吵,现在这样正好,安静些好。”
那孩子眯起眼睛,紧紧的盯着蛇君,挪动着自己扭曲的身体,坐在了地上。他的四肢已经被打断,正角度诡异的支在地上,勉强的撑着他没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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