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道。
那沈拙见此,便对秦大娘道了一声谢,正在这时,从外头传来急促的拍门声,朱小月在院子里淘米,她听到这拍门声又快又急,于是小跑着去开门,嘴里还抱怨道:“这谁呀,都快要把我家的院门给拆了。”
立时,又传来朱小月和别人的争执声:“你们找谁呀,一大早的就跟抄家似的,要是再这般不讲理,可别怪我大棒子把你们赶出去了。”
沈拙和秦大娘听到外面的动静,两人霍的一声站了起来,他俩急忙走出东厢,正好看到门口吵成一团。
此时,顾三娘也从西厢出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柄扫把,小叶子跟在她的身后,当看到挤在院门处的王金锁夫妇时,顾三娘二话不说,她几个快步上前,挥舞着手里的扫把,对着王金锁两口子劈头就是一顿猛抽。
这几年,顾三娘已很少再做农活,就算她长年捏的都是绣花针,自小练就的那把子力气却还在,这王金锁和王金锁家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加上他二人这些日子饱一餐饿一餐的,这时就只剩下挨打的份儿了。
这里的动静很快引来街坊四邻来看,王金锁夫妇一边躲着扫把,嘴里一边大骂顾三娘,顾三娘看到地上乱滚的这两人,新仇旧恨一道涌上心头,手里的扫把也挥得越发大力了,最后直到她全身力气使完,王金锁趁机夺了她手上的扫把,她这才停了下来。
王金锁大怒,说道:“顾氏,你要是再撒泼,可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顾三娘气喘吁吁的指着王金锁骂道:“王金锁,你背地里败坏老娘的名声,老娘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嫁进你们王家!”
“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要不是我们王家把你买回来,还不知你被卖到哪个娼门里去了呢!”王金锁的朝着她骂道。
“狗屁,要是早知你们全家人生就了这副歹毒心肠,我就是一头撞死,也绝不进你王家的大门!”
双方你来我往互相骂着,眼见越来越人围了过来,王金锁家的声音高高扬了起来,她说道:“顾三娘,你个小娼妇,克死了自家男人,还不守妇道偷养汉子,这样的下贱没脸,合该要被拉去沉塘。”
其实王金锁他二人早就过来了,两人守在外面,等了半日没见顾三娘的身影,只等到亲眼看到秦林出门了,他们这才敢上门闹事,而那顾三娘呢,特意停了一日工,就是为了一顿治好王金锁,这会子他们总算是来了,要是再不来,她还打算专门寻过去呢。
“老泼妇,你毁我名节,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说着顾三娘迎了上前,她兜头朝着王金锁家的扇了两耳光,那王金锁家的先是一楞,随后不甘示弱的抓住顾三娘的头发,两个女人在雪地里滚成一团。那赶出来的沈拙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呆住了。
女人家打架,无非除了咬就是抓,那王金锁家起先挨了顾三娘几耳光,后来仗着身形健壮,翻身就将顾三娘摁在地上,小叶子看到她娘要吃亏,正要上前去帮忙,朱小月一把拉住了她,说道:“叶子,你别去!”
小叶子拼命的挣扎着,她哭道:“他们又在欺负我娘!”
“听话!”两个女人打架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就连那王金锁也只能一旁干看着,小叶子还没把扫帚高,压根帮不上顾三娘的忙,不过要是顾三娘落了下风,她们自然会去帮着拉架的。
王金锁家的骑在顾三娘身上,在她脸上挠了几道血痕,顾三娘被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干脆用自己的脑门,重重的撞到王金锁家的脸上,那王金锁家的不提防,被撞得涕泪齐下,顾三娘便从地上爬起来,她揪住王金锁家的后衣襟,就把她往巷口的井里拖,嘴里还说道:“横竖老娘被你们王家逼得活不下去了,今日索性大家一起去死,等到了地府,就让我那死鬼汉子看看他亲兄弟是如何逼死老娘的。”
顾三娘脸上又凶又狠,仿佛真的要拖着王金锁家的去寻死,那王金锁家的死命挣扎,只因地上雪滑,眼看再几步就要到巷口的水井处了,她嘴里唬得大喊大叫起来,王金锁见势不妙,连忙上前就要打顾三娘,他这一巴掌就要掌到顾三娘脸上时,不想被人一把拉住了。
等他回头看去,只见拦他的人正是昨日那个穷酸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