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不行吗?”她强词夺理地说。
“——”容决哑口无言。
好半晌,他才从喉咙里逸出一声认输的叹息,伸手向后轻轻一拽便将薛嘉禾带到怀里,扣着她的腰肢又深吸了口气,挫败道,“薛嘉禾,撩拨我也有个度啊。”
薛嘉禾将自认最任性的话说出口后,反倒诡异地放开了几分,直白地否认,“没撩拨你。”
“你听听,”容决将薛嘉禾扣在身前,自己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不管你认不认,我反正是受了你的撩拨。”
薛嘉禾早说过他的心跳声太吵,那或许是她下意识的抱怨,但也能叫容决发觉她对此有所关注。
“……”薛嘉禾被震耳欲聋、好似要穿透她心脏的噗通声吵得心烦意乱,她抿直嘴唇往外抽手,颇有些后悔刚才主动朝容决伸手的举动。
绿盈点破后,她意识到自己心生的是些微的占有欲,小小恐慌羞恼了一阵子。
羞恼的是发觉容决终究开始令她产生动摇;恐慌的是怕自己被这丑陋的情感所左右。
可容决铁了心不松手时,薛嘉禾的力道哪里是他的对手。
“別怕,这是好的变化。”容决强势扣住薛嘉禾的每根手指,又颇有城府地放软了声音安慰她,“你看,我好好地牵着你,不会让你走丢的。”
绿盈换了茶水回来,守在门口的赵白对她耸耸肩做了个大拇指对在一起的动作。
绿盈扬眉停住脚步,托着托盘一同守门,对赵白的手势嗤之以鼻。
——摄政王哪能有那么顺利,离那一步还远着呢。
……
陈富商去求见容决时,只隐隐约约知道要出大事,但各种详情并不了解,只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去了容决暂时落脚的别院。
在那里碰见周家浩浩荡荡一大群人时,他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可随后从容决口中知道的事情,叫陈富商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经商多年,摸爬滚打之间自然有分寸,知道这不是他能涉足其中又全然而退的事态。
和周大人一同离开别院时,陈富商颇有些神思不属,连和周大人的话别也相当敷衍,正要上马车时,原本正在和妻子低声说着什么的周大人却过来拦住了他,“陈大人且慢,可否借一步说话?”
周家的地位本就高于陈家,周大人又好声好气,陈富商不好拒绝,只得掉头和周大人去了个僻静的街角处。
看着周家的护卫警惕地守住周围,一幅严禁靠近的架势,陈富商不安道,“周大人这是……?”
“时间紧急,我就不和陈大人打马虎眼了,”周大人沉吟片刻,道,“周家在汴京多少也有些门道,知道摄政王同陈夫人有旧,因此,有一事想拜托给陈大人。”
陈富商听到这里,背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几个月前容决带人雷厉风行到淳安走的那一趟,陈富商现在想起来仍然是记忆犹新。
别无他耳,那一日给陈家带来的变化实在太多太多了。
容决和陈夫人那日虽然语焉不详,但也足够叫陈富商知道自己的妻子隐瞒了自己某些重要的事情。
容决得到“长明村”这个答案且离开后,他便板起脸来逼问陈夫人当年之事。
——和妻子相识十一年,他才发觉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她。
虽然陈夫人一口咬死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反复强调会给陈家带来麻烦,但陈富商多少对她心灰意冷。
他自忖并不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当年即便知道对方家中还有个无人照顾的孩子,也不会将落魄妇人抛下,甚至当初就对陈夫人颇有些好感的他可能会陪她一路去接她的孩子过来一道生活。
可时过境迁,如今这些也只能是虚无缥缈的假设了。
更叫陈富商又惊又怒的是,他多了个心眼追问儿子从国子监被退学的事,又得知了自己儿子已经几乎被纵坏的事实,一时间天崩地裂。
那日之后,陈富商再也无法同先前一样和陈夫人相处,他连睡觉都搬到了别的院子去,又将儿子送到了十分严格的书院里去让夫子们好生管教。
——这也正是陈富商今日来求见容决,却独自一人的原因。
听罢周大人的要求,陈富商无奈地摇头行礼,“周大人,实在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妻子实在和摄政王攀不上什么关系,也说不上话。周大人想,若是能说动摄政王,我去年又怎么会从汴京被赶回来?”
周大人看了陈富商半晌,才呵呵一笑,“也是,是我强人所难了,陈大人切莫放在心上。”
陈富商在心底暗暗舒了口气,和周大人告辞后便匆匆带人离开。
周大人回到自家马车边上,沉声对妻子道,“说不通。你想想你们女人间的办法,他家里那个续弦的可没他这么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