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到那个衣衫破乱,面容不整的女子。
”这是谁啊。“”怎么看的有点面熟啊。“”这是哪个教坊的?“”是你们教坊的吗?“
众人窃窃私语了片刻。好像并不认得这个女子。
跪在地上的那女子冷眼看着这一切,突然仰天大笑。那笑声诡异尖利,像是刀剑划过石板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她止住了笑声。两眼满是骇人的光芒,一把扑上来扯着小怜的衣襟:”你这个贱人,都是你,都是你,我才会落得如此地步。“
侍卫慌忙将她拉了下来。
她死死的盯着在场的其他艺妓们,用手指着每一个人:“凭什么,凭什么我给你们做牛做马,到头来你们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你们凭什么可以穿绸缎做的衣裳而我只能穿棉布做的破烂东西?你们可以学技艺表演而我只能侍候你们?”嘶哑尖利的骂声像是寒林中的寒鸦,一声比一声刺耳。
“都是穷苦人家卖进教坊的粉头,有什么可神气的?都是下贱的货凭什么你们装的那么高贵?我那么放低自己去给你们恩惠,你们怎么忘恩负义到如此地步?”她一直说着,慢慢的趋向疯癫。
几个邺南教坊的姑娘们惊讶的看着,这才慢慢的回想起来她是谁。脑海中模糊的印象开始也渐渐清晰起来。
这个女子叫做若怜。和小怜只差一个字。只不过她是本名,小怜是花名。
她和小怜众人一起进入邺南教坊,可惜资质远远不够。便落选了。
银菊对待邺南教坊里的艺妓哪里会降低标准?所以本来是要像其他的落选者一样,给她些银两叫她回家去的。可无奈她一直跪下来请求,哭着闹着不肯回去。银菊看她真心实意的想留在教坊,又见她容貌尚可,想着叫她做个侍女留在这里。
可是想到落选后做侍女未免也伤了她的面子,便许了她做侍妓。平日里多呆在艺妓旁边帮忙服侍帮助,得空时还能和她们学一两项技艺,也就罢了。
她先开始是常和大家在一起的,虽然不出众,但多少有个印象。不过后来大家忙于钻研技艺,也就见不到她了,再后来,她也就从大家的记忆中毫无印记的抹去了。
她们都在回忆着自己到底受了她什么恩惠,忘记回报,竟叫她如此疯癫怨恨。
“算了算了,看来这个侍妓是失心疯了。拖下去,明日再处置。”
若怜听说要被处置,疯狂的摇着头,四处像是寻着谁的身影,还未寻到,便被拉了下去。
”白鹤行首,白鹤行首救我啊,行首你在哪儿啊,救救我啊。“
她挣脱未果,嘴里还一直叫嚷着。不断骂着污秽不堪入耳的话语,刺耳的尖叫也未曾断绝,一直回荡在庭院中,十分悚人可怖。
众人面面相觑。可是想了想来龙去脉,便也都饱含深意的低下了头。
“这次事件的下毒,栽赃,恶毒下作的手段。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小怜姑娘确实是被冤枉的。真正的凶手你们刚才也看到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失心疯人说的话也没什么可信的。你们对外面不准给我瞎说一个字。懂了吗?”
“是,大人。”众人低头行礼。
小怜也微微行礼,嘴上却没了笑容。
这次要置她于死地的,绝不止若怜一个。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是她低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