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左手利索地掏出腰际的手枪,好似打靶,柳眉稍凝,清眸微眯,对准着张傲霖,轻叩扳机,震耳欲聋的两下爆炸声让张傲霖彻底的懵了!
“啊——”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差点晕死过去,两只眯缝的眼睛不可思议地往下看,双手艰难地朝着受伤部位摸去,这是……这是……
这是他的命根子啊!
身上疼的无以复加,如今那是心痛难忍,张着嘴,怒瞪眼,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哗哗哗地流淌着。
果然是轩辕佑宸的女人,够狠够绝!
“少爷!少爷!”张全忍着痛摇摇摆摆朝着张傲霖奔去,痛苦地朝着四周呼喊:“来人啊,快救命啊!来人啊……”
子墨见张傲霖的裤裆里满是稀里哗啦的血顺着裤腿和墙面一直往下淌,忍不住一阵咋舌,夫人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子玉却是看得暗自心惊,原来夫人说的手枪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离张傲霖这么远却那么容易就能击中要害,真是神器啊!
轩辕佑宸深邃的目光紧锁着李芷歌,快步走过去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略显冰冷的玉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横抱而起,嘴角轻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度:“我们走吧……”
李芷歌默默颔首,一上马车,轩辕佑宸就满脸紧张迫不及待地捣鼓她的鞋子,那模样几分笨拙几分可爱。
“你干什么?”李芷歌不解地问道。
“找药啊!”轩辕佑宸轻叩着她的鞋底,可是并无异样,自言自语道:“上次明明在这个位置。”
“不是这个鞋。”李芷歌不由地翻了个白眼,早上急匆匆地出门根本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
“那怎么办,伤口得赶紧上药!”轩辕佑宸俯身凝着她肩头的伤口,虽然是用布条简单的包扎好了,可是没有伤药还是会感染的。
“可以用口水消毒。”李芷歌很认真地回道。
轩辕佑宸轩眉微凝,有些诧异地看着肩头的两道伤口,寻思地再次问道:“真的可以?”
“恩!”李芷歌水眸眨了眨,点头应允。
轩辕佑宸极其温柔地朝着吐了几口口水在伤口上,李芷歌一阵淡笑,此时此刻的宸王再也不是那个叱咤风云,驰骋沙场的铁血战神,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暖男。
他幽沉的眸光带着几丝疑惑,再次询问道:“这,真的可以?”
“当然可以,唾液的确是有杀菌消毒的功效。”李芷歌很认真地回道,“难道你没看到过狗受了伤都会用舌头去舔舐伤口吗?”
轩辕佑宸挑了挑轩眉,柔声道:“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你怎么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法子?”
李芷歌抬睫,嫣然一笑,得意道:“那是因为我博古通今啊!”
轩辕佑宸见她得意的模样,伸手在她苍白的脸上抚了抚,宠溺的眸光中满满的疼惜:“疼吗?”
李芷歌微微摇头,随即却忍不住颦眉,显然是牵扯到了肩部的伤口。她苍白的脸衬着倔强的眼,柔弱和坚强在她身上同时展现。
轩辕佑宸凝视着她,眉头忽皱,将他揽在怀中,在她耳畔轻声道:“从今以后,再也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他的俊脸摩挲着她的发丝,眸间满是黯淡。
子墨微微颔首,要不是亲眼看到刚才主上失魂落魄的模样,他还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能有什么人事物能打败天下无敌的无影城城主。
看来这个人出现了,那就是夫人!
只要夫人开口,主上必定是唯命是从。
***
过了几日,回到醉仙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东儿和南儿霸占了酒楼,对着众人颐指气使,甚是张狂。
小风看到回到东升酒楼的李芷歌,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俩忙奔过去拉着她的手道:“李姑娘,太好了,你没事了!”
“哼哼,人是回来了,只怕早就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了。”南儿一声冷笑,阴阳怪气地瞥了眼李芷歌嘲讽道。
“你……胡说什么?”小风闻言,怒气冲天,朝着南儿就是一阵嘶吼。
“我可没有胡说……”南儿冷笑着,一脸的邪宁之气。
李芷歌凝眉,深黑的眸中闪耀着复杂的光芒,他们是张傲霖的同伙!
还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她这算是养虎为患吗?
“南儿不许胡说!”东儿笑眯眯地朝着李芷歌走来,“李姑娘感念你当初救了我们,但是如今这酒楼已经是我们的了。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哼!”李芷歌一声冷笑,寒眸微凝,环视四周,也不过就是新招了些伙计朝着家伙正跃跃欲试地要打她而已,“那我就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上!”东儿一挥手,指挥着伙计们抄着家伙朝李芷歌打去,丝毫不念旧情。
“你们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简直不是人!”小风挡在李芷歌跟前怒不可遏地扑倒了几个伙计,朝着南儿狠狠扑去。
南儿和小风扭打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李芷歌清澈的眸中,尽是冷然,被人出卖的感觉还真是美妙!
手中暗扣这几根银针,顺势朝着南儿的方向射去,银针透过后背射向了他的胸口,疼得好似有什么利刃挠抓着他的胸口,疼得一阵撕心裂肺,满地打滚,哀嚎连连。
小风见状,一脸的畅快,缓缓起身,双臂抱胸,站着看戏。
东儿见状自然是不甘心,指挥着周围的伙计一拥而上,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李芷歌眯眼,眸中冷光乍现,面容虽淡定,但,还是让人感到了危险。她手中随意地扬起一抹青色烟尘,众人浑身抽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知。
东儿吓得练练后退了几步,看着自己的人瞬间被制服,心中难免不甘,企图想从后门溜走。小风健步而上,一个跃身,便拖住了他的右腿,将他整个人扑倒在地。
挣扎了几下,东儿一脚踹在小风的腰际,飞身欲走,却被子墨一脚踹回了大厅内。东儿吓得一阵四处乱蹿,却是如何也跑不了,整个人狼狈地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佟易之带着官兵涌进了东升酒楼,客气道:“官爷,就是他们两个,偷盗咱们酒楼的银票和房契。”
“来人,搜!”为首的官兵指挥着身后的几人开始对东儿与南儿进行搜身。
“别碰我!”东儿挣扎着却是如何也无法阻止,官兵从他的怀里搜出了一张房契,仔细查看一番的确是真的。
“是酒楼的房契!三枚印章俱全,错不了。”汇报道。
“疼啊,好疼……”南儿在地上呼喊着却还是被官员制服了,从他的怀里搜出了几张价值颇大的银票,上面盖着的是东升酒楼的章。
为首官兵见此,大手一挥,命令道:“来人啊,将这两人带走!”
“是!”官兵上前如同扛死猪一般将哀嚎着的南儿带走。东儿虽然想逃却始终抵不过官兵,也强押着被带走了。
狗娃子拧眉,甚是不解,连忙将怀中的房契拿出来查看一番,自言自语甚是不解道:“这房契明明在我身上啊!”
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是假的。
转首,凝着佟易之,一阵欣喜,大笑道:“佟先生,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的啊!这一招,妙啊!”
佟易之,漠然地挑了挑眉,若不是王爷吩咐,他才懒得管这档子闲事呢!好好的一品居掌事不做,偏偏要来这里义务打工,实在是凄凉的很呐!
“哎——”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狗娃子,其他人呢?”李芷歌环视四周却不见众人。
“他们都被遣散出帝都了。”狗娃子眸光一沉,哀叹道:“官府已经认出了咱们,大哥说若是在此地只怕会有杀身之祸,所以让邵晖带着大家离开帝都了。”
李芷歌垂首,的确如此,帝都是待不下去了。
“狗娃子,你也赶紧离开吧!”李芷歌沉思道,“你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在帝都实在不安全。”
“老夫人,这……”狗娃子不由地一阵惶恐,“那酒楼怎么办?”这可是他一手创办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他的心血啊!
“你放心吧!先交给佟掌事,赶紧收拾东西走吧!”李芷歌凝眉,这件事情的确是始料未及,酒楼是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的性命。
“老夫人……”狗娃子闻言忍不住眼泪涟涟,“狗娃子舍不得你和大哥……”
“狗娃子,你先去找邵晖他们一行人。等你们安顿了捎个信过来,我和吴山会去看你们的。”李芷歌安慰道,“去吧!”
狗娃子偷偷摸了一把眼泪,甚是不舍地离开了。
***
将军府。
“将军……呜呜呜……”张全哭得撕心裂肺,右臂被砍,整个人浑身是血,格外狼狈。
“怎么回事?”张若水犀利的眸子凝着躺在床榻上人事不知的张傲霖,看着他裤裆内鲜红刺目的血迹,气得差点没吐血晕死过去。
“是宸王,他要杀了少爷!”张全哭诉道,“少爷看上了李家的大小姐,就派人把她绑到了破庙里,谁知道宸王及时赶到就把少爷当畜生似的,千刀万剐,疼得少爷生不如死啊……”
“傲霖……呜呜呜……”身侧哭泣着的妇人哭得甚是凄惨,“我可怜的儿啊!就算他的亲王也不能如此折磨你啊……呜呜呜……”
“混账东西!”张若水气得吹胡子瞪眼,上次去李府提亲之时他便看出了宸王对李芷歌的心思,没想到傲霖竟然如此不知死活,“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大夫,怎么样?”徐大夫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道:“其他倒是皮外伤,只不过这下体,只怕是回天乏术了!张将军,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傲霖啊,我可怜的儿啊!你还没有娶妻生子,老天爷怎么能如此残忍呢!”那夫人扯开嗓子哭得昏天暗地,“是谁这么狠心,要我们张家断子绝孙啊!”
张若水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将那妇人给扔出了房间,“滚!滚出去!”
“老爷,要不请宫中的太医来替少爷瞧瞧!”张管家躬身建议道,瞥了眼失了一只臂膀的张全,气得牙痒痒。平日里让他们少胡作非为,如今竟然吃了这么大的亏,而对方还是亲王。这次只怕是打断了牙齿和了水也只能往肚子吞了。
“去!”张若水气得不清,面色狰狞,坐在大椅之上,冷声命令道。
“是!”张管家匆忙离开。
“将军,是李芷歌她拿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暗器暗算了少爷,少爷他才会……”张全垂首不敢再说下去。
张若水气得脸都绿了,从小就当宝贝似的捧着手心上的孙子,一次次的被这个贱人伤害,他的心痛得几近抽搐,太可恨了!
“太医,傲霖的情况怎么样?”几个太医正在替张傲霖汇诊,皆是一筹莫展。
“敢问张将军,张少爷是被何物所伤?”何太医不解地问道。
“这……是暗器所伤……”张若水吱吱呜呜的回道。
“张将军,张少爷体内还存有暗器,必须要将其取出否则性命堪忧啊!”何太医拱手直言道,“只是这暗器取出以后,只怕张少爷以后就不能再传宗接代了,甚至连如厕都会有问题。”
“何太医,你这是什么意思?”张若水满脸惊诧地问道。
“恕老夫直言,只怕这次伤愈以后,张少爷再也无法控制如厕。”何太医回道。
“你说什么,那他……岂不是连个三岁孩童都不如了吗?”张若水气得简直要炸了,脸上漆黑如铁,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幸而强撑着身后的圆桌才稳住了身形。
“哎,这也是老夫和几位太医商量的唯一的法子了,要保住性命,也只能如此了。”何太医甚是无奈道。
“傲霖啊!”张若水不禁老泪纵横,怒目圆瞪,苍老遒劲的双手紧握成拳怒喝道:“李芷歌!老夫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
宸王府。
一大片汪洋般的郁金香花海,红红白白的花朵,纷纷扬扬绽放,层层叠叠,娇色艳丽。轻风抚过,花影摇曳,好似海上波涛一般翻涌。
李芷歌一袭淡蓝色素衫襦裙,凝立在花海之中。墨发挽了别致的流云髻,其余披散的发依旧流泻到腰间,随风轻轻飘扬。白皙的玉脸在日光笼罩下,晕红淡丽的如透明一般,衬着她娇柔的身形,好似一颗明珠隐放光芒。
空气里漂浮着馥郁的花香,衣袂上落满了飘零的花瓣,这一切甚是美丽和迷人。
忽然,一道白衣翩然的身影在身前飘然凝立,他唇角轻勾,一个淡淡的微笑噙上嘴角,逆光望去,如同三月梨花冰雕玉琢,清俊明朗。
李芷歌嫣然一笑,心底浮起浓浓的欣喜,快步疾走,扑进他坚实而温暖的怀里,淡淡蹙眉,略带嗔怪:“你终于回来了。”
轩辕佑宸望着面前这张娇颜,眉宇间略带歉意,打趣着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李芷歌脸色一阵绯红,抬睫笑道:“那是你,我才没有!”
轩辕佑宸抬起修长的大手,在她柔腻的鼻尖轻捏了下,宠溺道:“何止是三秋,简直是三生。”
李芷歌浅笑着依偎在他怀里,柔声问道:“你这次进宫,可有什么进展?”
“我们猜测的没有错,此次要求出征的就是庆国公。”轩辕佑宸眸光幽沉,淡淡回道。
“这么说背后的主使者就是皇后。”李芷歌不免沉思,但是直觉告诉她皇后此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智谋却并非超群,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实在是让人怀疑。
“西戎西凉西雪三国联合犯境,时局紧张,我暂时要离开一段时日。你住在府中,不要轻易出府。”轩辕佑宸再三叮嘱道,“我会派子玉和子墨暗中保护你的安全。”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去!”李芷歌素手轻扬,一寸寸划过他的俊脸,清眸中满是担忧。
轩辕佑宸淡笑着将他拥在怀中,“军情紧急,战场混乱,我无暇分身保护你。乖乖呆在家里等我回来,好吗?”
李芷歌眸间满是失落,嘟起的红唇甚是诱人,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吃掉。
轩辕佑宸眸光一凝,俯身,迅速欺上她的红唇……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李芷歌缩在他的怀里,纵然不情愿,但是她相信他的才智与谋略,定然能化险为夷。
轩辕佑宸眸光一深,坚实的臂膀紧搂着她娇软的身子,闻着她身上幽淡的冷香,轻柔的声音低低传来:“放心吧,最多一个月。”他温柔地俯身在她的额上烙下的一吻,“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凡事一定要多加小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王府。”
“恩,我知道。”李芷歌点头应允道,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道阴影,“什么时候走?”
“今夜子时便走!”
清丽的容颜在月色映照下,虽然依旧波澜不兴,然而,心底,却已经开始翻腾着巨澜。她站在窗前看着他带着黑骑军风尘仆仆而去,月色下扬起的黄沙遮天蔽日,她举得他好似被夜风带走了。
***
杨国公府。
傅琉璃将一份密函放在了桌上,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眸光定定地凝着躺在床上的杨若潆,“女儿,宸王去西宁城了,这一次李芷歌绝对跑不掉了!”
杨若潆在听到李芷歌这三个字时凶光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