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进退维谷

    “这是哪里？我死了吗？呵，好不甘心”一个浑身布满伤痕，衣服被血液染红的青年，他躺在从岩壁处伸出的岩松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他的脸颊，温暖明亮的光芒终于把他从无尽黑暗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他缓慢的睁开眼睛，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湛蓝色的天空，天空中有几多白云在懒散悠闲地漂泊着。接着是延绵不绝的高山，以及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树木之上偶尔有几只玄兽在盘旋。

    山风拂过，他觉得有些冷，他想尝试着站起来，可是一动，他浑身如触电般一样的刺痛，像是要把他的身体撕裂开来。因为，他受伤太严重了，浑身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脸颊被岩石，被矮木丛，被荆棘划满道道伤痕，他已经面目全非了。左肋骨断了两根，右大腿骨也轻微骨折，可以说，现在他相当于一个废人。

    他歇息了好久，感觉有些力气了，他侧着头随意一瞥，顿时惊呆了。他原以为他的底下是陆地，没想到身下是万丈深渊。

    没错，这个青年人就是吕晓。当吕晓纵身跳下跳下悬崖，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等待自己的死亡。但他没有想到，山体的半山腰处长出的岩松救了他一命。这棵岩松树龄已过百年，枝繁叶茂，交错纵横。坠落的吕晓正好掉在这棵树上，岩松良好的任性缓冲了他降落的冲击力，即便这样，当吕晓的身体和岩松接触的一刹那就晕死了过去，整整三个日夜才苏醒过来。

    吕晓呆呆的望向天空，干裂的嘴唇微微一弯，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此刻，虽然知道自己侥幸没死，可是，摆在他面前的处境与死也好不到哪里，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上面是高不见顶的岩壁。空中还有几只尸鹫。所谓尸鹫，类似于地球的秃鹫，专门吃动物死去的尸体。这种尸鹫嗅觉异常灵敏，它们闻到了从吕晓身上的伤口处的腐烂气息，认为吕晓快要死了，所以聚集在一起，等待他的死亡。它们盘旋在吕晓的上空，轻蔑而又可怜的看着他，就如绅士在看自己盘子里的牛排一样。

    过了好久，吕晓忍着伤痛做了上来，他的衣服破烂不堪，冷冽的寒风吹过，他瑟瑟发抖，他用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想要给自己一点温暖。他昏睡了好几天，粒米未进，滴水未沾，早已前胸贴后背了。此时，吕晓不仅忍着伤痛，而且还饥寒交迫。

    吕晓打了一个喷嚏，扯动了伤口，他抽了一口冷气，心里暗骂“人们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我是没死，可福气在哪儿？与其呆在这种鬼地方，还不如摔死我得了。”

    这时，在他头上方的尸鹫怪叫几声，显得有些急躁。吕晓暗自恼怒“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几只臭鸟巴不得要我死吗？小心我逮着你们炖汤喝”

    想到吃的，吕晓的肚子又在咕咕乱叫，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如果再不补充食物，真的就会成为尸鹫的美餐了。这时，吕晓无意一瞥，看到岩松的前面一部分有一根拇指粗的藤蔓，上面结了几颗青色果实。吕晓眼中冒光，嘴中口水横流，恨不得扑上去吃掉。但是，果实在这棵岩松的最前面，而前面的枝条非常纤细，怕是不足以承受吕晓的重量，这让他大感失望，因为他知道，摘到果实的同时，自己也有掉下去的风险。不由地，他开始犯难了。是等着饿死，还是去尝试一下？

    在内心挣扎了好久，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握紧拳头，为自己鼓劲。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拼了。

    吕晓拖着半残废的躯体慢慢地向前爬去，每移动一点，就感觉到从伤口处传来钻心般的疼痛。他牙关紧咬，默默地忍受着，因为他知道，不能就这样死去，只有活着，才会有改变一切的可能。

    近了，越来越靠近。虽然枝条有些弯曲，但还是可以承受他的体重。他看距离够了，伸出手臂把果实从藤蔓上拽开，看着手中饱满的果实，心中大喜。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我一定可以活下去的。当他准备吃果实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只听身后‘咔嚓’一声，吕晓回头一看，岩松的一条主干断裂了。他暗道不妙，正欲退回，但是已晚，身体突然一轻，就重重地掉了下去。

    “啊，好险，好险！不带这么玩人的呀”还好吕晓反应迅速，坠落的时候抓住了一条缠在树上的藤蔓，才捡了一条命。他双手握住藤蔓，身体挡在空中，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

    吕晓的左臂本来就骨折了，荡在空中非常吃力。他顺着藤蔓慢慢向上爬，右手用劲，换手的时候就用左臂缠住藤蔓，固定住身体。就这样向上移动一点，停顿一下，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回到岩松上面。

    他瘫坐在树枝上，大口喘气，身体透支的很厉害，身体不再疼痛，只是麻木，仿佛这个身体已经不属于他了。他艰难的从怀里拿出了三颗果实。为了这个，差点丢掉性命，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感谢它们，还是憎恨。

    吃了两颗果实，留下一个，以防不时之需，说来奇怪，这青色的果实味道像梨，但比梨更甘甜。汁水流进胃里，感觉非常温暖，甚至有些灼烧，过了一会，灼烧感消失，又感觉到整个身体一片清凉，舒服至极，而且，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结疤，疼痛感也逐渐消失。

    吕晓感受到身体飞速的好转，也是惊讶不已。他看着手中最后一颗果实，暗想，这难道是那个吗？不可能啊，根据树上记载，这种东西已经消失了。根据这颜色，药效，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传说中的‘龙涎果’，具有瞬间补充玄气，祛毒疗伤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