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噗噗噗!一连几声闷响,四溅的血花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红光。
眨眼间,整个场面就从极动转为了极静。
再看那少年身边,竟有十几个人都受伤倒在了地上。他们不约而同地捂着自己的左肩,哀嚎翻滚着,将更多的鲜血泼洒开来。一枪制住十几个人已经够惊骇的了。一枪刺伤十几人,而且都是刺的一处,这份功力,几乎到了骇人听闻的的地步了!什么人见过?反正我是没见过,我连听都没听过。
刚才还如一群饿狼的人,在猛地惊觉面对的不是小白羊却是一头吊睛猛虎之时,登时吓呆了。眼中的兴奋全部被恐惧和惊骇所代替,有些人的脚步已经开始往后退了。
“怎样?还不滚?”罗成一甩马槊,将槊锋上的血迹甩脱,一溜儿血珠,在阳光下如凌空的珠子,犹如泼溅开来的血色珍珠,妖异而美丽。
开始说话的两个人,终于从人群后边走上前来。
还是那个客气的大汉,抱拳道:“我等乃瓦岗寨的兄弟。不知英雄贵乡何处?可否留下尊姓大名?”
“哈哈,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罗名成,涿郡人士。要找晦气的尽管来!”罗成手中的长槊说着话,又端平了,做出一个出招的姿势,挑着眉毛道,“你们还不快……滚!”
最后一个‘滚’字用了中气吼出来,简直震耳欲聋。骇得那些破衣烂衫的喽闶且桓鲷篝颍秩滩蛔〉雇肆撕眉覆健
随着这声滚字出口,罗成手中的马槊也一挺刺出,直取对面大汉的面门。那大汉虽也暗中警惕,却也没想到他出手如电,想要还招是不能够了,堪堪只来得及将手中的大刀举起,格挡挟雷霆之势刺过来的马槊。
就听得,咯楞楞一声脆响!马槊直撞到那大刀之上,大刀抵不住马槊的巨大冲力,竟当场断为两截。
罗成杀的兴起,正要提槊再战,就听得一声清脆的喝声——
“且慢!”罗成的冲击的动作却被顾小小打断,虽然脸现不解,却仍旧收了手,往顾小小看去。
就见他走到对峙两人之间,对那客气有礼的汉子抱抱手道,“刚才听这位大哥自称瓦岗寨之人,敢问这位大哥尊姓大名,可否认得徐世绩徐大哥和王伯当王大哥?”
那人微微一怔,急忙还礼道:“在下姓单名雄信。不知小兄弟身份,又是如何识得世绩和伯当的?”
“哎呀,原来是单雄信单大哥。误会误会了!”顾小小一脸惭色躬身施礼,“我二人与徐大哥王大哥在潼关相遇,一见之下,惺惺相惜,结为置信之交。听闻二位大哥说起单大哥、翟寨主的英雄事迹,让我二人心向往之。想不到,今日再次相遇,也可谓不打不相识了。”
单雄信刚才被罗成一槊废了武器,一张黑脸涨成了赤铜色。此时听得顾小小说起前缘,却很快正了颜色,一脸恍然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单雄信抱拳躬身,“想不到是自家兄弟,是雄信莽撞了。”
“单大哥不必……”顾小小话未说完,就听得嗡的一声弓弦响,一枝羽箭从树林中射出来,直取马上的银袍小将俏罗成。
此时,场中的人,包括罗成的注意力都在单雄信和顾小小身上,哪里会想到有人躲在树林里放冷箭。
这羽箭一出如流星,眨眼间已到罗成的身前。
“啊!”一声惊叫,罗成身子一偏,一个蹬里藏身,躲过羽箭的同时,一个天青色的身影轻俏跃起,伸手竟将那只飞速的羽箭握在了手中。
危急之后,两人对视,都在眼中看到了一丝寒意。顾小小投过来一个安抚的目光,点点头,转身对那正惊诧地回头望向树林的单雄信道:“单大哥,莫非信不过我兄弟二人?居然还留了后招?”
“不是,不是,小兄弟莫急,一定是误会了。”单雄信急急地解释着,却见顾小小一甩手,那白色羽箭鬼魅甩出去,几乎没有过程,就听得林中一声惨叫:“啊呀!”
单雄信脸色一变,也顾不上顾小小和罗成,飞奔入林,就见一个白衣青年扑倒在地,那枝羽箭不偏不倚地插在他的左胸。羽箭插得极深,竟几乎透体而过,只留下两片尾羽露在那人体外,却早被鲜血染得腥红!
“伯当!”单雄信惊呼一声,地上的人却只是手指颤动了一下,再无声息。
“什么,怎么可能是他?”顾小小也冲了过来,听到单雄信的呼喊,也是惊呼出声。那张俊美的小脸上布满了惊骇之色,又带着不敢置信的被人背叛的伤痛和不敢置信。
“真的是伯当兄?王大哥为何要害我兄弟二人性命?我们在潼关时还畅饮谈笑,若非时机不巧,早已经结为异姓兄弟,怎地,不过几日时光,竟对我等下此毒手……”
好么,杀了人还推个干净,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