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琨碧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到底是还短,自然不会知道王梁是哪一个,更不会知道他对于名士圈子以及士林有怎样庞大的影响力。
刚刚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是被周围几人一本正经的神色吓了一跳,但是转念一想——不管他是什么先生,顶破天了也是后世的一个学者罢了,难不成还能越过皇子去吗?
再者,自己身边的几个人不过是几个下人罢了,还指望着他们有什么眼光呢,一个三四品的官跳出来只怕也能把他们吓个半死,可笑自己什么时候胆子这样小了,居然跟这群奴才一样的眼皮子浅。
可是她不知道,皇子府上能被带出去的奴才,他们的眼光都是经过专门锻炼的,来人穿的衣服是什么料子,佩戴的朱钗是什么材质,衣角以及马车上头带的是哪一家的标志……
至于根据上身衣服是什么颜色,来看那人是几品官之类的技术更加不必说了,而更多地细节上头的培养更是严苛了。
单论眼光,他们可是比阮琨碧要强大太多了,只不过是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贺文昶的事情闹成了这个样子,阮琨碧也没有了想要继续在这个鬼地方呆下去的意思,只好道:“算了算了,咱们还是回去吧,本是一番好心的,竟遇见了这种事,没得将一番心思全然喂了狗,真是晦气!”
那丫鬟应了一声,没有搭话,只上前搀扶着她上了马车。
金陵的街道很是热闹繁荣,眼下又是临近中午,道路两边叫卖与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往来的人又是极多,马车路过这条街道时,速度变自然而然的放慢了。
阮琨碧心情本不好,眼见着行驶的速度这般慢更是上火了,原是想要斥责车夫几句的,可是碍着周围人太多,到底也是作罢了。
马车里头有点闷,虽然是为了保暖,却也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阮琨碧有点气闷,忍了几忍,终于后世抬手撩起了一侧的厚重帘子,却不想正正好望见了一张难以描述的俊美面容。
他身下骑着一匹纯黑的马,手里随意的拿着一条马鞭,姿态却闲适的像是在江边吹笛一般的闲雅自在风姿出众。
因着天气寒冷的原因,在外头披了纯白的狐裘,愈发衬托的他面容仿佛山间明月一般清俊,每一寸都似乎是上天精雕细琢过一般,阮琨碧在一边呆呆的看着,也只能想起一个词来——钟灵毓秀。
两侧街道上的人那样多,声音那样的嘈杂,可是当他一出现,竟叫她觉得其余人都只是陪衬,世间只剩了自己与他一般。
她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他身上,好半晌才向着身边的两个丫鬟问道:“方才的那位公子,你们……你们可认识吗?”
这个阮姑娘是不是没见过男人,见一个要问一个?
两个丫鬟含蓄的对视了一眼,目光中却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来,其中一个低声回答道:“知道的,那是兰陵长公主府上的萧三公子,也是二皇子殿下的表弟。”
阮琨碧的手指轻轻地动了动,凝神想了起来。
她虽然是接收了前任的记忆,但是离灵活运用却还是差着火候的,也只有在脑子里头过一遍才能想起许多,眼下这两个丫鬟说出了名字来,她才顺着自己脑子里头的那一丝蛛丝马迹找了过去——原来是他。
名满金陵的文澜公子,原来是他呀。
是了,自己真是糊涂了。
她是那些得到世间最为稀少幸运的那个人,上天给她安排的男主怎么可能是二皇子那种妻妾成群的人呢?
她的眼睛随之亮了起来——只有像是萧三公子这样人品才华出众又洁身自好的,才可能是自己命定的那个人呀。
她才不要眼看着他在自己眼前错过呢,阮琨碧莫名的欢喜了起来,面上也有了几分羞怯的笑意,敲了敲马车侧壁,对外头驾驶马车的车夫道:“我许久不见萧三公子,有几句话想同他讲上一二,你先不要回府,只管跟上他也是了。”
她才不要想这个世界里的女人一样有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头呢,喜欢他当然要直接过去说出来了,阮琨碧相信自己的魅力。
再者,他从小到大一定是见多了这里的那些惺惺作态矫揉造作的闺秀,对她们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才会一直单身一人的,自己这样的古人没有的活泼性子一旦展现出来,他一定会被自己吸引的。
阮琨碧抬手,轻轻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正了正自己发髻上的金簪,想着叫自己给他留一个好一些的印象。
毕竟自己之前虽然也见过她,可是真正说过话却是没有的,自然要好好的把握住这个机会才是。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一边的两个丫鬟隐晦而不满的对视了一眼,甚至在眼神的深处,全然都是浓烈的化不开的鄙夷。
她们虽然眼下是跟在阮琨碧身边的,可是真的论起来,却是二皇子府上的人,她们不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送到阮琨碧身边,可即使如此,眼见着阮琨碧如此混不吝的朝着别的男子扑过去,还是觉得有些恶心。
哪里有姑娘这般的不知廉耻,明明自己有婚约在身却还是跑去勾搭二皇子,勾搭到了二皇子又不满足,反倒是又想着去勾搭萧三公子,不说是官家出来的姑娘,便是小门小户里头也断然不会有这种不规矩的,简直是下贱到了骨子里,怨不得永宁侯府容不得这种人呢。
要是换了她们,阮琨碧刚刚出生应该分家,没得由着她恶心自己那么久,永宁侯府的人还真是菩萨心肠。
其中一个丫鬟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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