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皎月又不缺这几个钱。实在是自己家把货都垄断了,最多算是内需消耗,长远来说对铺子的口碑没什么好处。
皎月自然也明白的。
她连忙摆手道:“可别,家里的好意孙媳心领了。早前我不在,铺子里没货可卖,生意不好也正常。如今我回来了,这几天杂事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正好腾出手来把铺子打理起来。”
皎月已经想好了法子了,只是还差点东西,不过也不急于一时了。
只是她不急可看热闹的人却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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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卫蓉从外头气冲冲地回来,手里的鞭子对着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噼噼啪啪一顿猛抽,真个落花如泥,碎玉满地。
不多时,更有管事婆子来了安园。
皎月正在自己的静室里分拣草药,就听得落英来报:“世子夫人身边的邓嬷嬷来了。”
皎月想了一下,最近应该没什么事啊,不过还是道:“可说了什么事没?”
落英摇头道:“口风挺紧的。不过看神色不太好看。”
“让她到花厅等着吧。”
皎月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往平时召见管事的花厅去。
邓嬷嬷见安园的少夫人进门,连忙从小墩子上站起来行礼。
皎月扫了她一眼,这个婆子很少出来走动,早在刚嫁进来的时候倒是还算客气。因此道:“嬷嬷坐着说话吧。”
邓嬷嬷在国公府里混了大半辈子了,眼明心亮,深知托大的人不是死得快就是死得惨的道理。她赶紧谢了又谢,才左右看看,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皎月含笑道:“我身边这两个都不是外人,嬷嬷有话只管说就是。”
邓嬷嬷这才道:“陈南侯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来咱们府上道歉,说是蓉姐在她们府上受了委屈,特地送了些东西过来赔不是。”
“哦?可知道什么缘故?”
一般这种所谓的赔礼也是变相的告状,皎月来京城时间虽然不长,却也开始知道一些潜规则了。
她是知道小姑子卫蓉今天去了陈南侯府上的什么赏花会的,这么说来是出了什么事了。
她瞟了落英一眼,落英微微一点头就悄然退了出去。
邓麽麽见了也当没看见,只说:“说是在赏花会上和几个姑娘争执起来,咱们姑娘气得差点动了手,还是史姑娘出手给拦下来了。”
“那婆子走了没有?”
“世子夫人说,看看少夫人的意思,如果想见的话就领过来,如果不想见就打发了回去。”
“既然人还在就劳烦嬷嬷领过来说话。”
皎月从小就认识卫蓉了,这丫头虽然傲气了一些,但绝不是那无礼的,尤其还是做客的时候,只能说明有人惹毛她了,作为亲嫂子,她不能不管。
趁着邓嬷嬷去领人的功夫,落英也打听了消息回来。
她如今是安园的管事姑姑,二房新安顿的丫头婆子没有不认得她的,也知道她是少夫人的人,因此也不敢隐瞒什么。
“今天出门是翠儿和双儿等两个大丫头并两个小丫头跟着,婆子是张诚家的。听翠儿说,陈南侯府大房的和永安公主府上的并李阁老府上等几个姑娘出言讥讽咱们府上。”
落英犹豫了一下道:“说东西市大街全算上,顶数咱们家的杂货铺子最有底气,一个月都买不上仨瓜俩枣的,全靠亲戚朋友的情面支撑着,怪不得咱们姑娘出门穿得还是上过身的衣
裳。。。。。。”
后面的话不用说皎月也能猜到一二。她从前也不是没跟人吵过架的,她还曾经被卫蓉嘲笑过家里的茅厕呢。
不过眼下听来,小姑子这是受自己连累了。她的铺子生意不好,看在外人眼里那便成了颖国公府上的铺子生意不好,直接盖了个大帽子上来。
这些人,要不要这么无聊!
皎月神色淡淡地听陈南侯府上的管事嬷嬷说完话,直接质问道:“我开铺子练练手,好与不好的,与贵附上有什么相干?难不成我求着贵府上照应我铺子里的买卖了?
若是有这事,你只管说出来,我也听听是哪个干的,不打断他的腿也必不轻饶了!”
那管事嬷嬷听得耳朵嗡嗡直响,少夫人这话够狠。陈南侯府上虽然是有告状的小心思,可到底面儿上还是上门赔礼的,怎的这少夫人竟一点儿情面都不给呢?
她硬着脸皮干笑一声,恭敬地道:“少夫人说笑了,满京城谁不知道您的嫁妆银子铺地都好好几层,又岂会需求着咱们去照应什么铺子?不过是小孩子们斗嘴的话。”
“哦?贵府上的三姑娘好像并不是这个话呀。”
哼!我的铺子你们能安上颖国公府的帽子,你们家姑娘的话我也能按到陈南侯府头上去。
不过是不讲理,谁还用现学么?!
那管事嬷嬷张了张嘴,果断闭上。这个时候再多说也是白招人家啐,还是装傻吧。
皎月让人把那婆子连同礼物一起送回陈南侯府,并带话说:“我们少夫人多谢你们家姑娘操心她的铺子。不过咱们跟三姑娘不熟,还请不必了。”
陈南侯世子夫人气得手抖,三姑娘是她的娇娇女,打女儿的脸就是打她的脸!这个皎氏,果然嚣张!
陈南侯夫人却训斥了她一顿,又罚了三姑娘一个月不许出门,世子夫人气得没法子,鼓着腮帮子,当日就回了娘家永安公主府去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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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皎月打发了陈南侯府上的人回去,自己去了卫蓉的落霞阁。
一进院子,就见到许多枝断花残的花木,狼藉不堪地东倒西歪。几个粗使的丫头婆子正默默地收拾着,整个落霞阁气氛很是沉闷。
皎月瞅了几眼,回头吩咐道:“让管花木的人过来换一茬,这些也不必急着扔,修剪修剪还能养回来。”
管事的婆子赶紧去传话,皎月抬脚进了落霞阁。
卫蓉正歪在榻上生闲气,见到皎月进来才懒懒地起身,意思意思行个礼,倒是翠儿等几个丫头张罗着上茶上果子的。
皎月在对面的圆桌边上坐了,细细打量卫蓉几眼,才道:“这点子事值得把自己气这个样?不会真的是因为衣裳少了吧?”
卫蓉一扭身别过脸去,皎月瞧着似有泪痕,应该是哭过了。她朝二等丫头松萝看了一眼,松萝便悄悄扯了下翠儿的衣袖往外头行去。
不多时就在门口朝皎月暗暗点点头。
唉,竟然真的是为了衣裳哭了。不管平时多要强,到底是小姑娘。
皎月安慰了小姑子一番就先离开了,顺道和喊上了各个院子里的管事婆子。她回来这一个月几乎没闲着,不过显然还是有什么地方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