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想和二姐说的很简单,要么你彻底弄死我,否则的话,从今往后,我受什么伤,定当双倍奉还,哪怕是意外!所以,二姐你还得替我祈福!”赖方说完这话,甚至还笑了笑,又利索的拔出了刀,瞬间,血腥味就漫了出来,赖职雪白的单衣眼瞅着殷红了一片。赖方学过急救,自然知道没伤到她筋骨,但也碰到了丰富的血管,这一刀,够她记一阵子的。她就着赖职还没被血染到地方,蹭干净了刀子,插回刀鞘,看着赖职惊恐又苍白的脸色,问
“我说的话,二姐可听明白,记清楚了?”赖方低头在她耳边确认道。
“唔~唔~”赖职赶紧点头,生怕她再出招。赖方满意的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二姐,虽然我不懂盆景什么的,但对树木还算了解,有种树,见血封喉,平日无伤倒也罢了,如果有伤,只需几个呼吸,即可毙命。”
赖职身子一硬,晕了过去。赖方摇摇头,真是恶人无胆。她小心的推开拉门,就有一枚树叶飘飘摇摇落在了走廊一处。她迅速点到,又赶到下一处,没有几个纵身,人就出了院子。有马没有片刻,也到了她身旁,手上还捧着木屐。
赖方任她跪着服侍自己穿上,转身往天守阁的方向去了。有马低着头,一路恭敬的跟在后面。
她们的到来,给寂静的天守阁带来了生机。阿圆和於须磨都喜悦于赖方的康复,新进的镜和葵也心怀感激,如果主子出事,他们也不可能落了好下场。一时间,嘘寒问暖的,询问病情的,天守阁好不热闹。
“好啦,好啦,什么时候不能聊?等小姐睡一觉,以后时间多得是。”阿圆高兴的合手拜了又拜,也少了这几日对葵和镜的冷嘲热讽。
“镜。”赖方看向镜,后者赶紧伏地,於须磨微笑着,对镜,他也心存感激,如果不是他,赖方恐怕凶多吉少。
“以后,院子里的植物和室内的盆栽花卉都交给你打理。”赖方淡淡的说,也看不出褒贬。镜却一僵,赶紧谢恩。主子这是信任他,告之他不会再追查盆栽之事,毕竟那时候只有他和葵两人在,出了这事儿,谁也脱不了干系。而今后如果再出此类事情,那就是他的不是了,这是在敲打他。赖方心里有些倦,这个时代的人,你跟他说谢谢,他觉得你是神经病,你颐指气使,他们觉得你是看重他。她疲劳的合了合眼,挥挥手,镜和葵先退了下去。
於须磨恍惚间,也察觉出赖方此次的不同,但也没多想,只当赖方遇险后有些多虑。於须磨起身告辞,回了自己的屋子。有马早就守在了老虎屏风旁的警卫室,阿圆转着眼珠子,倒是比於须磨更先发现了赖方的不同,毕竟,她们俩相处的日子最久。
“小姐,我服侍你回房休息。”阿圆主动上前,请示道。赖方疲惫的睁开眼,她本来心里有些犹豫,何时问阿圆,却没料到,她自己凑上前来。好吧,索性一次解决个干净。
“也好。”
阿圆看着赖方疲惫的眼神,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又有些忐忑。
赖方回了屋子,阿圆利索的将隔帘放下,铺好被褥。赖方任她忙碌着,却走到了刀架旁,摸了摸鹤送的太刀。
“小姐,休息吧。”阿圆转身见赖方立在刀架旁,笑了笑,恭敬道。
“阿圆,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赖方转过身,盘腿坐了下来。
对阿圆,她真的无法一下转换过来。她陪伴着自己,度过了最难捱最惶惶的岁月,像个邻家小妹妹,又像个体贴的大姐姐,有时候像开心果,但更多的时候,像朵生命力旺盛的向日葵,为她拂去阴霾,带来阳光。阿圆总是带笑的眼睛,给人无比的勇气,好像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解决的。曾经,这一切都给她带来安慰,而现在,这一切让她恐惧。赖方觉得胸口像压了块儿巨石,呼吸都困难。她害怕揭开后,当初带给她多少慰藉,现在就会带给她多少伤痛。
阿圆睁着圆圆的眼睛,还是那副笑笑的模样。
“阿圆,你叫什么名字?”赖方直视着阿圆,问道。她还记得两年前,第一次见阿圆的时候,比此时更软糯可爱,像个饭团子。她不由自主的问阿圆“你叫什么名字?”阿圆甜笑着说“小姐叫我阿圆吧!”说完,就牵着她的手,拉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自己去玩儿了。现在想来,赖方就想笑,她没说“小姐我是阿圆”也没说“请小姐赐名”她说的就是“小姐叫我阿圆吧。”
赖方一直以来,也一直忽视了这个问题。直到这次,她在山谷里,第一次开始想阿圆的身世,却发现一无所知时,才发现了长久以来,阿圆其实带给了她太多的违和感,但因为她贪图这份温暖,一直一直选择忽略。
阿圆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赖方会问这个问题,又似乎没想到该如何回答,亦或者是,她没想到,赖方一时之间,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但迅速的,阿圆就把这些疑惑收拾了个干净,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行礼过后,阿圆抬起头,双目炯炯的看着赖方,笑着道“回主子话,小人名为‘加纳久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