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人,那人叫室鸠巢,是前田藩主坐下第一人。要说名气嘛,还是很大的,即使不认识她,也认识她同门师姐新井白石啊。没错,就是前任将军家宣的老师,也是现在家继的辅政大臣。两个人年龄差得远,名气却不相上下。恐怕,他的出现,给吉宗添麻烦了。室鸠巢出了名的严谨,前田那个老狐狸能派她来,肯定是示好,可是,遇上了自己,她恐怕要质疑吉宗了。
随即,竹摇摇头,他最近是怎么了,吉宗能否成事,自己是否给她形成了障碍,关他什么事。如果连这点儿小事都搞不定,吉宗即使有命入驻大奥,也没命活下去。竹有些心烦的大步走着,险些撞上了人。
“这不是竹君么?”来人酸溜溜的出声。
竹停住步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房间,后者不自在的轻咳了一下。而后嘲讽道“怎么,竹君又去纪伊藩主哪儿了?您这未婚妻还活着呢,就开始找下家了?”
“哦,这不是松岛么?”竹不怒反笑,好像刚认出来人似的,松岛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号称大奥第一美男,也就竹不把他放在眼里。也是,竹失势的时候,松岛就曾经想过他的好事儿,那时候的竹尚且没有弯腰,更何况是得势的现在了。可松岛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平时看着狂的很,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似的。自己不过想和他欢好作伴,他居然严词拒绝了,现在呢,让他爬女人的床,卖好,他倒是躺得容易。竹看了看松岛的神色,不屑的笑了,就是有些人,表面看着人模狗样的,内里嘛,说他是狗都折辱了狗。
“多谢你关心了,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屋歇着吧。这大白天的,也不怕折腾坏了。”竹暗示的撇了眼他挺得笔直却有些僵硬的腰,不用想,也知道松岛吴服下的腿儿正打颤呢。不是因为害怕自己,是因为,他刚刚是从腾波的屋子里出来的。松岛的脸色唰的就白了,他是爬上了腾波的床,可是,从来没人敢这么□□裸的嘲笑他。
“怎么?走不动?要不要我帮你叫个人,把你扶回去?”
“你!你别得意,你我又有什么区别?”松岛阴沉得贴近他,低声道。
竹连连摆手“别别别,你是你,我是我,我可不敢高攀你。我可不好这口,另外,之前说的话作废了。我才不会用我的刀捅你屁|眼儿呢,估计现在那儿,都被咱们的总管大人捅松了吧。”竹说完,也不管松岛的脸色是灰了还是紫了,大笑着走开了。
松岛恨得直咬牙,他跨步要追上去,一阵撕裂的痛从屁股传来,扯得他头皮都疼了。又想起竹的嘲讽,他真是又羞又怒,等着,他倒要看看,竹能得意到什么时候。等自己得势了,非得把竹摁在身下享用,好好折辱他一番!
室鸠巢回了住处,一鼓作气把去拜见吉宗的事写了信,传回了加贺。前田纲纪收到信,展开略读,就愣在了那儿。她把信递给了亲信木下顺庵,让她也看看。木下顺庵和室鸠巢都是前田纲纪很倚重的人,只是,木下顺庵更精通人情世故,而室鸠巢更善于钻研学文。
木下顺庵看了信,心里叹了口气,室鸠巢师从名门,难免心气高。他们两人虽然都为藩主亲信,但是室鸠巢总觉得能压她一头。藩主欣赏她的学识,自己也乐于有个平和的局面,也就安稳的相处着。可是,真的出去了,这脾气就有些坏事儿。
“室鸠巢,还是把问题想简单了。我只当她是个严谨实诚的,那位见了,心里会踏实些,哪知道。”前田纲纪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她身为藩主,已经有了投奔吉宗的念头,室鸠巢不过一个谋士而,怎么就低不下头弯不下腰。难道她的面子和骨气,都比自己这个藩主还重么?
木下顺庵和室鸠巢不同,她是自学成才,没有室鸠巢大家之名,自然是全心全意投靠主子。她最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藩主好,加贺藩好,她才会好。现在,哪里会有幸灾乐祸的心情,这室鸠巢要是把事儿办岔了,加贺藩的前景也就黯淡了。只是,现在要是提出换她回来,她闹情绪事小,纪伊藩主看换了人,心里估计也不舒服。至少,室鸠巢得去服个软吧?
前田纲纪和木下顺庵对视了一眼,现在,两个人才有些头疼室鸠巢这个第一人的名声。原来觉得是慎重起见,现在倒好,往回找都不好找了。
木下顺庵叹了口气,安慰主子道“纪伊藩主既然能得主子认可,必然不是个简单的。她这么做,未必是真的不屑于加贺藩的投诚,或许其中有她的深意。室鸠巢本来就是个实在的,也未见得就是坏事儿。而且,纪伊殿如果想取得将军的位置,新井白石也有一票,这时候,室鸠巢就更显得重要了。纪伊殿自会权衡,主子把人送去,她自然明白主子的用心,您也不用过于担心了。”
前田纲纪嫣然一笑,满室生春“还是木下看得透。”
木下脸微红,自己一个女子,看了主子有时候都有些难以承受她的艳色,想想那些见了主子就腿软的男人,也就理解兼同情了。只是,该怎么劝室鸠巢呢?唉,这活儿,总不能让主子做吧,还是落在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