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卖空

    常言道：“人类害怕未知的事物。”

    但是比起“未知”，人类其实更惧怕“已知事物的突然改变”。试想一下，明明已经签好了合同，仅仅几个小时之后，就被告知“对不起，我要退出，这笔生意我不做。”，是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而且对方还振振有词，认为做错事情的并不是单方面毁约的自己。

    “说好的花呢？怎么能卖给别人呢？”气急败坏的商人把契约书重重地摔在地上是，“难不成那人给了你十倍的价钱？”

    “别喳乎了，你们那点儿花花肠子我早就看腻了。”与商人直接隔着一个栅栏的花农手里拿着一个刚摘下来的苹果，抛来抛去的，“别装了，这附近都传开了，市长不会再收金银花了。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去做点儿别的营生吧。”

    “我不是问你这些！老东西！”商人大声吼起来，“老子的货呢！”

    花农也被激起了火气，把手里的苹果往商人脸上一砸，说：“说没有就是没有！快他妈滚！”

    这是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但是卢文特城外的大片农田，今晚都会灯火通明，吵闹不断。宇文碎和樱庭步就从商人的背后走过，那花农扔出来的苹果被商人低头躲过，差点砸到宇文碎身上，幸好被他在空中接住。他摩擦一下表面，发现一点划痕都没有，而且竟然有淡淡的甜香飘散出来。宇文碎双手一用力，将苹果从中掰开，分给樱庭步一半。

    一口咬下去，果肉紧致，唇齿留香。

    “这果子真好。”宇文碎说。

    樱庭步回头看了一眼仍旧在争吵的商人和农民，随后也吃起苹果，一边吃一边对宇文碎说：“刚才那家的花我们全收了，价钱是八满袋一个银币，总共一千四百袋，已被阿尔辛阁下派人搬走了是也。”

    “我们还剩下多少钱？”宇文碎问，然后吃下最后一小口苹果。

    “我们的三千金币已经告罄，但用来买金银花的只有一千四百多是也。”樱庭步的嘴里还有苹果，说起话来不清不楚的，宇文碎废了好大劲儿才听清，“阿尔辛阁下提供的五千金币还没有动，但是剩下的花农已经不愿意卖给我们了是也。”

    “也就是十二万袋公爵夫人花啊……”宇文碎在心中盘算起来。卢文特市的金银花交易，为了度量方便，一律采用标准制式的小袋子——一掌宽，一掌长。十二万袋金银花，无论如何都能堆满两个码头仓库了吧，他有些担心阿尔辛没有地方储存货物。

    “而且，阿尔辛阁下说，关于货物的储存完全不用担心，他已经准备好了绝对足够的空间。”樱庭步看到宇文碎为难的表情，就猜到一定是因为存储的问题，所以作出了解释，然后问：“宇君，我们还能做什么？只剩下‘等’了吗？”

    “对。”宇文碎说，“好好休息，等待时机。”

    当晚，宇文碎等五人在史密斯裁缝铺重新集合，互相报告了状况。阿尔辛一直在中央广场上盯着价格的变动，今天晚上市场关闭之时，价格微涨，每袋金银花要两个银币加六个铜币，赫尔提给出的收购价还没有变动。令宇文碎有些吃惊的是，这裁缝铺所在的地方比想象中要荒凉的多，很多房子里面空无一人，十二万袋公爵夫人花，分散存放在二十几个比较大的房子里根据反骨奴汇报的状况，卢文特城已经因为他们的动作满城风雨，到处都在找长相和宇文碎相符的人。他们谁也不敢合眼，密切关注着四周的动静。等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宇文碎昨天所做的事情太过显眼，因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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