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婚人致辞。”神父战战兢兢地说。
“我,菲尔德·奥尔南迪斯,谨代表加路士港执法厅全体骑士,向代厅长多萝茜·达·卢文特的婚礼致以无上的祝福。同时,谨代表加路士港市议会全体议员,市政厅全体文员,向港督安托尔·利奥波德先生致以崇高的敬意。”虽说菲尔德平素的行为令人哭笑不得,不过在该正经的时候,也是能够一丝不苟地做事的。
问题在于他这种形象往往没办法维持很久。
“顺便说一句,安托尔·利奥波德先生,因为你抢走了每个执法骑士心中的梦中情人,所以请做好准备,我们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视您的命令,请表示理解。证婚人,菲尔德·奥尔南迪斯敬上。”
“菲尔德,感谢你的祝福和友善的警告。”安托尔现在气也不是,笑也不是,额头青筋暴起,嘴角却忍不住地上翘,“还有,请告诉你的诸位同僚,需要担心的不是我,而是你们,搞不好哪一天因为财政困难,你们的薪水就会减半。”
“请,请问,先,现在,能宣誓了吗?”多亏神父现在说了这么一句话,要不然多萝茜很可能一咬牙甩开安托尔紧紧牵着的手,从教堂落荒而逃——菲尔德实在是个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当然,破坏气氛的本人对此浑然不觉,并且自我感觉良好,也是一件令人无可奈何的事情。安托尔和多萝茜只好暂且不管菲尔德,向神父点头,示意他可以开说说誓词了。
“安托尔·利奥波德,我问你,你愿意在圣导师的指引下,与你面前这位小姐,多萝茜·达·威尔第结为夫妇,并发誓对她忠贞不二,两人白头偕老,至死不渝吗?”
“我愿意。”安托尔说。
“多萝茜·达·威尔第,我问你,你愿意在圣导师的指引下,与你面前这位先生,安托尔·利奥波德结为夫妇,并发誓对他忠贞不二,两人白头偕老,至死不渝吗?”
“我愿意。”多萝茜说。
“现在,安托尔·利奥波德,请为新娘戴上花冠。”
早就准备好的花冠,放在一个银制的托盘里面,由菲尔德端过来。安托尔将它轻轻拿起,戴在多萝茜头上。结婚仪式到此为止,多萝茜的姓氏变成了利奥波德,。之后的过程就没什么值得说的了,和仅有的几位到场宾客互相寒暄,再把他们送出教堂,两人就穿着礼服开始工作,吩咐菲尔德叫来执法骑士,开始对教堂内进行侦查并封锁。在这之后,安托尔还回到他的办公室处理了几份文件。等到两人在利奥波德家的宅邸门口见面时,夜空中的明月已经爬上去多时了。
两人筋疲力尽,连衣服都懒得换,坐在桌前,望着窗外的月光,对饮。
“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多萝茜说,“‘港口的妖精’现在已经不属于某个男人了,不正是你去追求的好机会吗?”
“别傻了,要是真的去了,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下面的人会继续戳我的脊梁骨,影响我工作,搞不好还会用‘恋母癖’之类的词儿来骂我呢。”安托尔苦笑道,“再说了,我们的情况彼此彼此吧,难道说你现在回去找希尔达表白吗?”
“当然不会啊,当然不会。”多萝茜在迅速反应之后,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仿佛在给自己施加咒语一般。
明月佐美酒,安托尔与多萝茜就这样度过了新婚之夜,晚风拂过窗口发出的响动,仿佛一声声呜咽——那是遍体鳞伤的野兽在互相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