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动。
贾琏换马不换人,七天的路程,两天两夜给他赶回京都,整个人灰尘扑扑。按照惯例,封疆大吏进京要先朝拜。
嘉康帝长话短说:“爱卿的功绩辛苦朕都知道,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等爱卿忙过这一阵,咱们君臣好好谈心。”
贾琏回家,贾母已经油灯枯尽,这两日也是凤姐动用灵泉水生生灌下,贾母自己已经不知道吞咽。
贾琏回家,鸳鸯就等在门口,见了贾菱如见救星,也不避讳,拉着贾琏就往内跑:“快快快,老太太等着您呢!”
但是,贾母已经不认人了,贾琏试图替贾母疏通血脉,但是,贾母的血脉已经崩坏,为何还有一丝气,贾琏也说不明白。
贾琏因此询问杜太医。
杜老爷子说,贾母这是一股精气神支撑着,还有心思未了,所以忍着一口气。
这晚,贾琏遣散了所有人,握住贾母的手,叹气言道:“您都成了这样了,还要跟孙儿斗,是不是孙儿不答应照顾二叔一家人,您死也不放过孙儿?孙儿答应您,对于二叔,只要倘他不再做出为好孙儿,危害家族的事情,孙儿不会理他。对于宝玉,您放心,林姑父会照顾他,我也不会袖手旁观,还有几个妹妹,我也会照顾。
“至于您最看重的荣,也只会越来越兴旺强大。您放心去吧,若见到祖父就告诉他,他托付给我的事情我都办到了,荣国府的秘密也会世世代代传下去,您告诉他,豪哥儿杰哥儿都跟遗传到祖父的异能,孙儿也找到了修炼的办法,今后,贾氏子孙只会越来兴旺,让他老安心去干自己的事情!”
贾琏说完这些话,听得贾母喉咙里一阵呼哧呼哧,随即,陷入寂静。
贾琏手里的捏着的细微脉搏也消失了。
贾琏看着贾母,一张脸上还保留着当初开心的笑颜。
贾琏起身开门,对上鸳鸯紧张的眉眼:“老太太去了,姐姐进来帮着祖母换衣服吧,姐姐放心,祖母说了要收你做义孙女,我会替姐姐寻一门好亲,您今后就是我们贾府的出去的姑奶奶,没人敢轻视你。”
鸳鸯哭着跪下磕了三个头,这才去哭贾母。
这时候,外面等候的尤氏凤姐还有后街的所有女眷,都进来给贾母磕头道别。
最后,后街几位婶娘负责给贾母换洗衣衫,整理仪容,贾琏就去了荣禧堂。却见贾赦哭的鼻子都歪了。
贾琏心中愕然,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贾赦听见有人进来,胡乱擦着眼泪,看清楚是贾琏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这才放松了,他神情很疲惫:“我跟你二叔争了一辈子宠,你祖母也没多看我一眼,嘿嘿,不过,她也没看老二,你祖母起病就口不能言了。也好,省得老二又去亲戚面前说嘴,说什么老太太喜欢他,临死放不下。”
贾琏哂笑,贾赦还真是猜得准确,贾母却是临死放不下二房。不过,贾琏决定隐瞒下去,至少让贾赦在贾母临死之时,跟贾政打个平手。
随后,贾府上下的男丁一起上了丁忧折子。
贾蓉贾芸都上了丁忧折子,贾蓉与贾芸都批了六个月的假期。贾赦三年,宝玉一年。
贾琏的丁忧折子被嘉康帝留中了。
三日后,宜祭祀,贾母开吊。
因为天气炎热,贾母的法体即便在冰镇下也有了异味,只得匆匆过了三七便出殡,将棺椁送去铁槛寺停灵。
贾母的丧事格局可高,不仅京都的清贵勋贵齐齐上门祭奠,就连皇帝也亲手写了挽联,赏赐了烧卖银子一千五百两。
贾琏预备五七之后护送继母的灵柩回乡安葬,这一次,荣府阖府出动,直除了怀孕的黛玉。上至贾赦邢氏,下旨巧姐逑哥儿豪哥儿杰哥儿芊姐儿。
整个京都的两座宅子全部交给下人打理,当然,贾琏也托付了贾蓉夫妻照看。
贾琏动身之前,丁忧的折子批复下来了。
按照礼制,贾琏是长子嫡孙,应该守孝丁忧一年。
嘉康帝哪里肯放任贾琏消闲,却是不能违背孝道人伦,只得批了假期。
贾琏守孝丁忧一年。
贾琏临行之前,受到嘉康帝召见。
却是嘉康帝商议海疆这一年的继任人选。
贾琏言道:“九省检点王子腾在海疆督查多年,是个很合适的人选,具体派谁还要看陛下的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