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风云（十六）

    路合欢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千里之外，若是平时，她会考虑着要不要赶路。但是对讽刺柳如风已经成为执念的她来说，赶路是必须的。于是消息才拿到，第二天早晨，路合欢和叶晓分别骑着一匹马直接赶回中原，赶到了邪教所在的地方。

    两天的不眠不休，路合欢两人终于赶到了目的地，叶晓十分郁闷路合欢的执着，但是她既然想做的事情，他就会陪着她做，即使再艰难都会一起做。即使不眠不休两天又怎么样。

    再次进入到邪教中时，路合欢都怀疑自己走错了路，因为这根本不是两年前的邪教，无法比较。两年前的邪教是金碧辉煌的，是无比高大上的，建筑都是无比烧钱的。但是现在的邪教是杂草丛生，破落到几乎家徒四壁。路合欢语言表达能力不强，但也能感受到几分悲凉。曾经人声鼎沸的地方，现在已经几乎什么都没有了，走过来的只有几个比较麻木的人，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双目无神。因为争夺教主的位置，邪教的实力被重创。

    很多有实力的弟子都被杀害了，因为有野心，都想着当上教主，但是最后连命都没有了。因为有实力的弟子全都死了，没有实力的弟子因为不满在邪教的氛围，感觉自己没有前途，也纷纷走了。柳如风手下带着几个麻木的人成了所谓的邪教。因为柳如风的脾气不好，所以很多人都离开了，而且他的病需要很多的钱，他们根本没有收入，所以邪教破败是必须的。

    而且柳如风自从生病之后。无力统治邪教，很多政策都无法实行，就连政策都不可能出来。路合欢和叶晓一路走过去，心中有些感慨，岁月是一把杀猪刀，曾经的年少疯狂现在都变得沉默了不少。邪教里的人有些认出她来，先是惊愕。然后如同面对野兽一般飞快地躲开。路合欢这张脸对于邪教而言几乎是毁灭性的的灾害，因为路合欢的出手，邪教才变得不成样子。他们虽然心里有些怨恨路合欢。但是想到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留下心中的怨念为好。

    飞鸟般离开，路合欢看也不看，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柳如风的卧室在哪里。她根本不需要问，因为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对其中的地形都是知道一二的。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柳如风的卧室。平时这座小院都是歌舞升平，言笑晏晏的。现在变成了无比沉寂，杂草丛生。平时满是女人和脂粉的地方现在只能闻到泥土的气息，十分荒凉。有些草长得比人还高，曾经满是红颜的地方现在只有几个老婆子在打扫，无比安静。

    再靠近一点便是浓浓的药味儿。一看便知其中住着的人绝对是病入膏肓之人，路合欢现在称不上是对柳如风怜惜还是厌恶。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人现在就在这个床上，瘫患着，形如枯犒，曾经那个略为精致的少年，现在不过是一个老者，一个即将逝去的老人罢了。她不是原主，称不上对柳如风有多大的仇，只能说对他的某些行为表示不是很赞同罢了，有些事情不必非要毁灭别人才会得到所谓的升华，也不必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让身边的人蒙受苦难。

    路合欢牵着叶晓到柳如风的跟前，看到他干枯的脸和麻木不仁的表情，柳如风已经看不见东西了，毕竟是旧病缠身，连视力都已经被损坏了。“谁啊，来了都不说一声，又是想来看我笑话的吗？以前都来过了吧，现在又来，看到我这幅样子你满意了吗？我快死了，你满意了吗？呵呵，我看开了，人生在世无非就是这些，还有什么值得激动的事情吗？没有，我快死了，没什么可以激动的了。你们高兴吗？我快死了……”

    说着，柳如风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身子单薄得跟一张纸似的，路合欢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床上摔下来，但就是不说话。“柳如风，你不想死，也没有看开。将死之人应该看开才对，但是你总是保留着一点执念，这样对你不好，你既然活得这么痛苦，还不如解放了。但是你非要有执念，人生在世，人间不过是百年。你却因为自己做过的罪孽太多，无法自己赎罪，所以只能以死谢罪。说好了看开呢，现在激动个什么东西？”

    “路合欢，呵呵，我知道是你，你终于来了，看我笑话吧？你安排在我身边的暗桩给你传了消息说我快不行了吧？呵呵，你高兴了是吗？要不是你给我下的药，我怎么会如此悲惨，要不是你算计的我，现在我早就是天下霸主了。都是因为你，你做的世间最下作的事情，却装成江湖上最好的女人，装成江湖上大家都喜爱的女人，你到底不是人，表面一套心里一套。咳咳……我讨厌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咳咳……”柳如风歇斯底里地说道。

    路合欢笑了笑，坐在一旁道：“是啊，你猜的都对，但是你却没有赢过我。是吧？要不是你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吞掉我所有的功力，我怎么会对你下手？我不是好人，当然也不是圣人。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只有你自己知道的吧。我心思没有你多，但是也不傻。有时候在算计一件事情的时候，都应该想想后果吧。说不动就不说了，喘上了不好。生命本来就没有几天，再被我刺激几下，一不小心一命呜呼了，我还间接谋杀了呢。有些心思就省省吧，你今生所受到的苦难都是为了偿还上辈子所做的孽。”

    话音落，不管柳如风还在地上爬，带着一脸错愕的叶晓走了。她只需要来看看柳如风的笑话，顺便给他证实一下她曾经做过的事情，仅此而已。有些人根本不需要多说话，反正彼此都是聊不来的。柳如风走到这一步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当天直接从邪教里离开，夜晚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听闻，柳如风逝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