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饿急了。
云溪给她又添了一勺,然后将剩下的粥倒入碗中,坐在矮凳上慢慢喝。
等她喝完时,秦建国拿着一个浅口小竹筐进来。
小竹筐应该是新编的,两个巴掌大,还先发的竹子的清香,框里放着剁好的猪骨,有三块,每块的长度似乎被精准的量过,都是一般长。
云溪暗自惊叹时,秦建国将小竹筐放在瘸腿木桌上,转头跟她说道:“我洗过,洗了三遍。”
云溪闻言不由得打量他身上,他依然穿着洗得发白的背心,汗水打湿背心,紧紧贴合在他身上,凸显出八块结实的腹肌,让人生出摸一摸的念头。
当然只是想想,但男人敏锐,冷声道:“猪骨洗了三遍。”
说完,转身就走,他走得急,左腿的不自然越发明显。
云溪这会也知道自己弄了个乌龙,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湿了就要洗澡换衣服,免得着凉感冒。”
话一出口,云溪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子,她这是欲盖拟彰,不打自招了。
秦建国的脚步走得更急,很快进了老屋东边那间房。
云溪这才发现东房那扇破旧的门不知合适修补好了,此刻被秦建国关得严实。
不过,东房屋顶有空露,可以望见天光阿,但比前天秦建国上房踩踏的那间房好一点,那就是屋顶横梁完好,暂时不会出现横梁忽然断裂砸落的危险。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
岭南很快要进入雨季,日晒雨淋下,横梁也支撑不了多久。
云溪有些着急,抬脚追到东屋,抬手敲房门:“秦建国,我有件事跟你说……”
话未说完,房门忽然从里拉开,年轻男人手把这门,冷着脸问道:“何事?”
他似换了里面的背心,套上了短袖军装上衣,但领口的两颗扣子没有扣,也不知是因为热的,还是因为没来得及。
云溪心里胡乱猜想着,目光飞快移到他脸上,开口说道:“这间东房不安全,你为什么不将床放到灶房去?”
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她看到东屋里有一张床,床上那床红色的被子分外显眼。
觉察到她的视线,秦建国顿时懊恼没能及时将他娘送来的红被罩还回去,脸上却绷得愈发的紧,他冷声道:“灶房不方便。”
云溪挑眉,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是怕我看你么?”
不等他回应,她笑了起来,“我还是个小姑娘嘛,看了也不会知道是什么。”
听她这话倒像是什么都知道的,但她一双眼角微扬的杏眼澄澈得如清泉一般,让人无法将不好的念头加诸在她身上。
秦建国沉默,却也代表了他的态度。
云溪一脸无奈地摇头:“你真想太多了,我就是怕你哪天被房梁墙壁砸死了,那我得做一辈子的寡妇,很划不来的。”
她知道自己嘴毒,说完这话就飞快转身跑开了。
秦建国望着她跑远的背影,沉默片刻,转身回床边收拾东西。
这一次,房门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