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就抵了上午你从我家拎的那袋大米。”
“三叔,不行……”
“我说行就行。我走了,不用送我。”王洪田拎着猪肉大步离开,云溪想送也追不上,只得折回灶房。
灶房里,秦建国在烧火,熬煮过猪肉的锅里加入白菜,因为锅里剩下些零星碎肉,与白菜混炒着也飘散出浓郁的香气,让人闻着就有食欲。
“饭锅里有米饭,盛饭吃吧。”秦建国扭头招呼她一声,一边将没有烧尽的柴火从灶膛里撤出来。
“那你呢,吃了吗?”
云溪话未落,就望见三条腿的桌上有一碗冷掉的药粥。
对,就是李翠香口中那碗苛待她儿子的“野菜粥”,实则里面放了铁皮石斛以及别的草药混着大米熬煮而成,这是云溪特意为秦建国熬煮的,对他伤腿的治愈很有益处,要是折算成钱,比之前那锅让秦老太太眼睛发绿的猪肉都要贵不少。
可惜,老秦家那对婆媳都不识货。
云溪也是笃定她们不识货,所以才拿药粥挤兑她们,一挤兑一个准,云溪暗爽。
望见粥凉了,她走过去端起来碗,一边与秦建国道:“先别撤火,将药粥热了。”
“我凉着喝就行。”秦建国伸手却接,但云溪却避开,一脸认真对他道:“药要热着喝效用才会最大。”
秦建国望了她一眼,然后垂眸,将撤出来的柴火又重新塞入灶膛。
就着灶火的火光,三人将晚饭解决了。秦建国就可怜了,因为为了药效好,他现在还不能沾荤腥,所以只能喝药粥,但他也能喝得四平八稳,丝毫不觉得无味。
各自洗漱后,云溪让招娣回房睡觉,自己却来到了灶房,推开门。
小黑狗从狗窝里面呲溜爬起来,发现是她又趴了回去,但刚刚解了裤头的秦建国却是僵了半边身体,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急忙提裤子,但被云溪叫住:“别提了,我正是来给你针灸的。”她扬了扬手里的针盒。
星光自窗外照进来,却是朦胧不清的,云溪没有看到秦建国一瞬间红透的耳尖,他此刻紧紧抓住裤头,张口道:“今天不是已经针灸过了吗?”
“你的情况严重,所以一天行针两次会提高疗效。”云溪解释一句,又凑近打量他,“你声音有些哑,是不是又发烧了?”
秦建国立马倒退否认:“没有,我没发烧。”又飞快转移话题,“家里没蜡烛,没有光你无法行针。”
“可以点松木条呀。”云溪笑道。
当地多松树,松树油脂多,割裂树皮就有松油流淌而下,而沾了松油的松木条燃烧起来火焰明亮又稳定,当地人走夜路,若是无马灯或者手电筒,多半选择松木条照明。
松木条燃烧起来,温暖的光照在她脸上,如有光辉笼着,原本偏过头的秦建国不知何时转回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神情认真又自信,让秦建国禁不住生出一丝希望,或许……她真的能治好他的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