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护士说得起劲,萧明珠看到一旁的云溪脸白得吓人,忙打断值班护士:“停停停,你别跟我说什么何连长,快告诉我秦建国的情况,他死没死?不对,我问的是他伤情如何,严重不严重?”
值班护士有些不满被打断,话说的有些冲:“人都被土埋了,怎么可能不严重?”
心脏好像是被重重一击,云溪撑住前台桌子才稳住身体,张开口声音嘶哑得要命:“命保住了吗?手脚保住了吗?”
值班护士看云溪脸色苍白的吓人,意识到这黑瘦的姑娘与秦连长关系匪浅,而自己刚刚说嗨了却是将人吓住了,心底不由得有些愧疚,忙解释道:“秦连长是伤得有些重,但也还好,又经过医生们的全力抢救,目前已经从重症病房转到普通病房。”
云溪嘭嘭狂跳的心脏稍稍平复,又盯着值班护士确认道:“也就是,说他的命保住了,手脚也是全的。”
被小姑娘黑幽幽的眼睛盯着,值班护士莫名有些发,立刻点头,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对,他的命和手脚都是全的。”
小姑娘点头道谢,然后径直往2楼楼梯奔去,秦建国的病床就在2楼,208室。
等到她的身影没入楼梯,值班护士才想起一事,连声喊道:“喂,你还没有登记呢!”
但对方根本没有应她,值班护士心下着恼,正要从桌前转出来,萧明珠拉住了她,笑嘻嘻地道:“你别去追她了,她的信息我知道,我给她登记。”
这虽然有些不符合规定,但值班护士对萧政委家的闺女还是信任的,便将登记本递给她,又有些好奇的问道:“那小丫头是跟你一块来的?她跟秦连长是什么关系?”
萧明珠手中的笔恰好落在探视者与病人关系的那一栏上,她飞快的写下两个字,抬头与值班护士道:“就是这关系。”
值班护士定眼一看,愣住了,过了三秒才难以置信地问道:“他们是夫妻关系,怎么可能?那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残害祖国花朵是犯法的!”
萧明珠:“……”
某花朵这会已经冲到208病房门口,房里摆了四张床,只两张床上有人,一人盖着薄单侧卧着,后脑勺对着房门;另一人也盖着薄单,却是平躺着,露在外面的头脸都用纱布裹着,隐隐渗出血色。
云溪喉头一哽,直冲到头脸包着纱布的病人床前,半响才吐出声音:“秦建国,你是不是毁容了?”
纱布下的嘴动了动,却没发出什么声音,云溪忙道:“你不用说话,好好养着。”
顿了顿,她缓声道:“其实,毁容也没什么,只要手脚没问题,退伍回去一样能养活自己。”
“你愿意陪着我吗?陪我一辈子。”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如被沙子磨过,嘶哑粗粝,自然不算悦耳。
云溪被问得心乱了一瞬,她想起那半月的同屋而居,撇开他那些难缠的家人,其实两人相处还算愉快,他实在是个很会照顾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