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乌云遮月,九江镇里一片黑暗;而就在这片黑暗的遮掩之下,两道“幽影”无声无息的潜入了镇内的标志性建筑---“锦衣楼”之中---此刻,在这锦衣楼的地下室里,一场特殊的“集会”,正在进行着:
“哼,卢贤侄,听郑贤侄说,今天早些时候,你和郭贤侄,黄贤侄三个,在酒楼,同几名乌孙人打架了?后来甚至还想带两个外人进咱们楼里?!”一个头包白巾的中年人阴阳怪气的嗔道,“呵呵,你明知道三天后就是咱们‘举事’的大日子了,今日怎的还敢闹出这么多幺蛾子来?!你这‘揽玉层层主’是怎么当的?!”
“嗯...王伯伯,酒楼的事,是侄儿我冲动了,这个错,我认!”卢友乔深吸了一口气,沉沉的点了一下脑袋,“但是,我之所以带云兄弟与邵兄弟到我们锦衣楼来,是想...”?
“‘十三连环水寨’属绿林势力!而绿林中人,都不值得信任!!我们锦衣楼,也不屑与那种鸡鸣狗盗之辈为伍!”卢友乔话尚未完,那之前阻挡他带逍,韵二人进锦衣楼的家伙,就岔着开了腔---而其此话一出,卢友乔身旁一穿着花布衫的老头立马坐不住了:
“哎,我说小郑,你这话可不能说得那么‘绝’呀!这绿林中,那还是有很多侠义之辈的!!”
“什么侠义之辈?!都是缩头乌龟!!!”这时,坐在“小郑”右手边的一个白眉毛老太婆愤愤然的插进了话来,“我们之前又不是没有试着去招那所谓的绿林好汉入伙!结果呢?!哼!一群贪生怕死的乌合之众,就没一个敢和我们一起‘冒头’的!!”
“唉!我们这次的起义计划,本来就有诸多不妥的地方,人家有所顾虑,那也是人之常情嘛!”花布衫老头摇头叹道。
“诸,多,不,妥?!”一听到这四个字,那包巾中年人可不乐意了,“‘花蚊子’,你给我说清楚,我们这次举事,哪里不妥了?!”
“首先打着什么‘铲晴家,正华夏’的旗号就不妥!”花布衫老头一正颜色,回道,“几个破镖箱上的鬼印子,谁都能伪造!根本不足以作为晴家勾结乌孙国的决定性证据!而且,晴家在大楚国已然是‘一家之下,万家之上’!保家卫国之战功,更是彪炳青史,无可置疑!他们家...”
“他们家要是做够了权臣,想做皇帝了呢?!”这时,那姓郑的又一次打断了别人的话,“再者,我们并不是仅凭那乌孙镖箱上的晴家印记,就判定晴家与乌孙国勾结的!文伯伯,您难道不知道,这九江镇及所有乌孙人活跃的地区,都是在燕王管辖范围之内的吗?!不久之前,我派楼主不就是因为在临睢县得罪了乌孙人,才被燕王那个王(河蟹)八羔子给枉杀了的吗?!而那燕王,和晴家是什么关系,还需要我多说么?!哼!”话到此处,那姓郑的眼神一凶,振臂高“挥”,说话的声音也提了三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与其让我华夏被那些软弱无能或通敌卖国的人统治,倒不如我们自己这些有血性的人揭竿而起做皇帝,一统天下好了!!!”
“不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自己也能自己做主,自己当皇帝!!!”
“对!就由我们自己来当皇帝好了!!”
“是,是!当皇帝吃喝玩乐有什么难的?!”
...
这“小郑”的一席话,可把整个会场给煽得“热血沸腾”了起来,以致于没有一个与会者,注意到前者脖颈上,那因其大幅度挥动手臂而“若隐若现”的“奇怪印记”;不过,那全程伏在地下室梁柱之上的晴书韵与项平逍却没有放过这个细节:
“嘁,真一教这把‘两面刀’可耍得真好...怎么办,韵妹,这下我们原先定的计划,可要泡汤了...”
“嗯...我们尚需要更多与这锦衣楼和乌孙人相关的信息,才能...噢,对了,刚才那个老太婆不是说过,他们一开始,曾找过些绿林好汉么?”
“呃...那妳是想从那些他们找过的绿林好汉那儿...”
“不!我是在想,是哪几个‘绿林好汉’那么大胆,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跟我通个气?!又或者,这锦衣楼之前找的,根本就不是绿林中人?!!”
“难道...这也是真一教...嘁!!!看来,这九江镇,乃至整个沛郡的情势,我们都得重新估量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