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除去崔家之后呢?王家岂不是会更加势大?”元琼不禁问道。
“那还会有别的世家,继续可以为陛下所用。到时候王家如果真的站到了崔家的位子上,那也会有别的世家站到了现在王家的位子上。”
元琼若有所思,她大概明白了阴识的意思。
阴识观察到了元琼神色的变化,心中暗暗赞叹一声,继续道:
“陛下,大魏所有的世家大族都不是团结的抱在一起的。当利益出现分歧的时候,就可以利用了,譬如我阴家会一直站在陛下身边,对抗那些企图损害陛下利益的人;再比如如今王家和崔家的利益相冲突,陛下就可以借王家的势去对抗崔家。”
元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可....舅舅和我说这些....岂不是.....”
镇国公淡淡一笑,抚了抚胡子:“多谢王爷探望,老夫确实是病了。”
吴王没想到镇国公就这么认了下来,眼底浮现出阴鸷,笑意不减:“本王看国公爷脸色倒是如常,不知是哪里犯了病,本王好去请太医院请一两个人来帮国公爷看看。”
镇国公叹了一口气道,“不瞒王爷,折磨老夫的是心病,让老夫无精打采,夜不能寐,想来就算请太医来也没有什么用。”
吴王挑了挑眉:“哦?可否说来给本王听听?”
镇国公无奈地看着吴王:“倒是殿下应当也知道我的长子带着长孙在秦州驻扎边境吧,让老夫忧虑的事有两件。其一,这爷俩久居秦州,非说是一日不解决西边的敌患,一日不会回京,老夫怎么劝他们都不听老夫的,我既生气,又担忧这父子二人的安危。”
“其二呢,老夫虽然膝下只有援儿这一个儿子,但是我李家支脉的人多,一听说援儿打算永远地驻扎在秦州,那些个腌臜的心思又起来了,但是总归是自家人,老夫虽然心里清楚,但碍于面子,有些事他们不做的太过分老夫也不能做什么,就像一根刺扎在喉咙里一样难受.......”
镇国公悠悠地看了一眼吴王道:“要老夫说,做人还是得守点自己的本分。这些个分家的人,本来就不应该惦记他们不该惦记的东西,该给的已经给了,但是如果真的有不长眼的过来身手,老夫迟早要把他们的爪子剁掉!”
最后一句话,镇国公李定远说的杀气腾腾,当年在尸山血海中积累的气势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
吴王听完镇国公李定远的话,面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镇国公眼中闪过厉色,问道:“殿下,你说老夫该怎么办呢?”
吴王冷哼一声,站了起来。
站在厅中的甲士们看到吴王的动作,也纷纷面露凶光,“唰”地一声长刀纷纷出鞘,仿佛只要吴王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刻把镇国公撕碎。
镇国公稳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武将的气势也释放出来,无声地和吴王做着对抗。
元琼看到了白衣人不断在往下滴血的手掌,朝青黛吩咐道:
“给他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吧。”
青黛从白衣人的袍子上撕下了几条布条,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总算止住了血。
白衣人仿佛感受到了是青黛帮了她,朝她灿烂地笑了笑。
青黛差点被白衣人好看地晃花了眼,连忙低下了头,坐了回去。
阴识笑了笑,明白了元琼的意思:“我阴家虽是大族,但更是陛下的血亲。能让陛下明白这些,也是父亲给我的意思。”
自穿越过来,从来没有人像阴家这边如此真诚地对自己教诲,更别提将一些敏感的事情掰碎了讲给她听。
元琼不胜感激,站起身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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