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好意思和温衍继续亲下去了。温衍放了我下来,但仍是牵着我的手,他对我道:“我们回公主府吧。”
我道了声“好”。
温衍和我一道回了公主府,之后又和一道进了宫。承文见到我和温衍时,神色颇为感慨。我想起了之前承文一直都不愿我和温衍在一起,想来他此时心中多多少少是不乐意见到我这样的。
不料承文却是对我道:“阿姊,如今我也不阻挠你了。”
我微愣。
他又道:“景润愿意为你做到这个地步,若是我当真阻挠了你们,阿姊定会怨我的。”他笑了笑,又道:“再说有景润在阿姊身边,我也放心了。”
他这样一说,又勾起了我的伤心事。
我的阿弟也不知将会面对怎么样的劫难,若是他从此一去不复还了……我心中隐隐一惊,暗想我不能让承文担心,遂又赶忙道:“承文,你放心,你交待我的事情我都记着了。”
承文笑眯眯地道:“那就好。”
之后我将柳豫的事一五一十地和承文说了,承文沉吟片刻后拟了道圣旨,向天下昭告我的驸马柳豫因患重疾而离开了人世。
公主府里开始办丧事,下人们哭得甚是凄切,想来平日里柳豫待他们是极为和善的。丧事办了三天,期间朝中的官员都陆陆续续地来了,晏清也在其中。
再次见到晏清,我只觉恍如隔世。
他瘦了很多很多,简直就不成人形了,他的精神看起来也不大好。他一直都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就连对我行礼时也不敢望我,直到离去也不曾抬头看我一眼。
我也不愿再去想太多了,晏清于我,只是我人生中的一段过往,是好是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心底的人就在我身侧。
丧事结束后,我一直和温衍窝在公主府里。我不知温衍用了什么手段,公主府里头的人被他整得妥妥帖帖的,吴嵩对他也极是崇拜,就连外边也没有一丝一毫关于我的闲言闲语。
我本以为柳豫的事一结,坊间里起码也会传个半年的闲言蜚语,说里估摸着也会热闹得很,大致会说我驸马刚死,立马又和另外一个人在府里耳鬓厮磨。
不料却是什么都没有,风平浪静得让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派云舞去说里潜伏了一段时间,她回来后也很是惊诧地告诉我,“公主!太奇迹了!说里现在都在讲公主的好话,说公主是天底间最善良的公主,说书先生还声泪俱下地表示以往他误会公主了。”
我眨眨眼,愈发觉得不可思议了。说里头的说书先生一直以来都觉得我这公主极为荒唐,会说我的好话委实是太阳西升母猪上树了!
用晚膳的时候,我同温衍一说,温衍笑眯眯地给我盛了一碗冬瓜萝卜汤后,方是慢悠悠地道:“皎皎这么好,那些闲言蜚语早就该没有了。”
我也不笨,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这些不可思议的事都是他做出来的。我心中有些怔楞,他方才说这话时的语气让我头一回发现,景润他也是个极有手段的人。
不过也对,他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人和事也多,怎么可能会没有手段?
他舀了一口汤,递到我的唇边,“来,尝尝,看看会不会太淡了。”
我张开嘴,含了进去。
温衍含笑看着我,等着我回答。
温衍自从住进公主府里后,他每天忙的事情是陪我……陪我……陪我……他几乎揽下了所有和我有关的事,就连膳食也是他亲自做的。
我们对于膳食的喜好是两个极端,他喜欢淡一点的,我喜欢重一点的,他只吃素,我喜欢吃荤。不过这问题并不难解决,每一日的食案上总是有着各式各样的菜肴。
清淡的,味道重的,素食的,荤食的……摆满了长长的食案。
这几日,他特别爱给我熬汤,说是觉得抱起我来太瘦了。
我道:“味道挺好的,不淡不咸的,刚刚好。”这估摸刚好合着温衍的口味。
温衍就着我刚刚喝过的汤勺也喝了一口,他瞅着我道:“还是有些淡。”
我眨眨眼,“会么?”
温衍点头,“对,下回得加多点盐。”
我道:“g,景润,你别总顾着我。”
“我喜欢顾着你。”
温衍近日来愈发会说情话了,每一回都让我听得甜滋滋的,像是在蜜罐里头滚了几圈。我凑前去,拿过汤勺给景润也喂了一口,我也笑眯眯地道:“甜么?”
他的眉眼舒展了开来,“皎皎甜一些。”
我心想把周围的侍女都屏退出去果真真是明智的决定。接下来我和温衍基本上是互相喂着吃的,你一口我一口,吃着吃着我们两人便黏在了一起,互相啃着对方的嘴了。
许是啃多了的缘故,温衍的吻技愈发熟练,我的嘴一凑近,他就能吻得让我喘息不已,两眼弥漫着水雾。
温衍特别爱抱着我,他虽是有腿疾,但在我眼里他的腿就同平常人一样,除了不能行走之外,也没出现任何萎缩的现象,况且都这么多年了,仍是好得很。
我记得我在《兰莲经》里头看过,天人的腿疾是天生的,可温衍已是说了他不再是天人了,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腿疾也没有了?
我本想问温衍的,可是转眼一想,若是腿疾好了那自是再好不过。但若到头来还是一场空,那岂不是他失望了?反正我喜欢他,也不在乎他的腿疾,是好或是不好,都没有太大的干系。
如此一想,我也作罢了,继续在他怀里与他耳鬓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