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等冉觅好了再说。一日他无事去了冉觅那里,冉觅正在院中玩捉迷藏,哪有半分病的样子?分明好得很。俞氏在一边给他剥松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冉觅玩。那日之后,老万平伯就没再管过冉觅的事。
现在冉觅觉得自己多了鸿王这个靠山,整个京城就没有他不敢欺负的人。而这次他他是踢到了铁板,居然调-戏了宣威将军儿子的未婚妻。
宣威将军的儿子刚入军营,虽算不上什么官,可也是从小习武,经常锄强扶弱,在京中的名声也是极好的,受过他恩惠的百姓见了也会叫一声“纪公子”。
冉觅这个没脑子的,居然惹到了这位纪公子头上。纪公子的未婚妻是从小便定下的,现在年岁差不多了,两家人就准备正式办婚事,也请了姑娘一家到京城来看看。谁知冉觅出门闲逛,正好遇到了那位姑娘,见人家长得好看,不仅言语上调-戏了一番,还对着人家拉拉扯扯地,欲行不轨。姑娘羞愤至极,直接就跳河了。好在纪公子来寻那姑娘,才救了她一命。
百姓们本就看不上冉觅,见纪公子来了,就七嘴八舌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纪公子也没客气,狠揍了冉觅一顿,现在冉觅除了能喘气,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俞氏自然不能放过把冉觅伤成这样的人,但又不敢跟万平伯说,还得瞒着,以免万平伯一气,再打冉觅一顿。思前想后,便让人去找了冉姌来。
俞氏话里话外不提半分冉觅的不是,把责任全推到了纪公子和其未婚妻身上。
“你现在可是王妃,一定要给你哥哥做主啊。”俞氏抹着眼泪说道。
“娘放心,女儿定不会让哥哥白白挨打的。”冉姌向她保证道。冉姌自己心里也明白,她这个哥哥可不是省油的灯,不过她也想借此看看她在鸿王心中的地位,这关系到她以后的话语权,可不能马虎。
“好女儿,娘和你哥哥就指望你了。”俞氏说道。
“嗯,好。”冉姌微笑着点点头。
冉姌是晚饭后才回府的。回府后,她便打发了身边的人,独自去找鸿王。
走到鸿王书房附近时,她发现居然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感觉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鸿王也许已经知道她回来了,才遣开了那些人,正等着她进去呢。毕竟他们还处在新婚的新鲜中,偶尔会有些小情-趣的。
想到这儿,冉姌便轻笑着进了院子,可刚走到书房门口她就愣住了。
“现在大皇子已经死了,算是除了我一个障碍。接下来只要钟溯死掉,那皇位就肯定是我的了。”鸿王欣慰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你回去跟宁王说,一切安计划行事。只要钟溯一死,六皇子根本算不了什么。”
“是。”房中的另一男子回道。
“行了,你也快些回去吧。让你们宁王也准备一下,等我登上皇位,下一个就是他了。”鸿王呵呵一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冉姌虽只是个深宅女子,可也知道宁王是谁,也能听得懂鸿王话中的意思——显然,鸿王是跟宁王有往来的,或者说是有勾结的。
想到自己的相公居然勾结外敌,冉姌一时慌了神,这一慌,就不知不觉得地撞到了门上,发出了声响。
“什么人?!”听到动静,鸿王也是一愣,赶紧拉开门,就看到站在外面的冉姌。
他从未在意过冉姌,也没把她当回事,所以以往如何办事现在还是如何,没想到这么不巧,冉姌居然跑到他书房来了。
“王……王爷……”冉姌也知道自己听到了不得了的事,如果不表个态度,可能小命都难保。
鸿王眼神不善地看着她,问“你听到什么了?”
“王爷……”冉姌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发抖,说道“无论王爷做什么,妾身都支持您。”
鸿王的眸色深了些,看不出他对冉姌这话是什么态度。
冉姌定了定神,说“妾身一直与冉凝不合,您对钟溯要杀要刮都随意,妾身没有半点意见。也绝对不会通风报信。”
想到冉凝害得她只能当一个侧妃,冉姌的恨意也燃了起来,对鸿王道“您也许不知道,妾身与冉凝早就水火不容了,她陷害妾身,处处与妾身作对。您若能杀了钟溯,她没了人撑腰,也不敢再对妾身如何了。妾身也算能扬眉吐气一回。”
“真的?”鸿王看着冉姌,似乎是想看透她骨子里是怎么想的。
“当然。再说,妾身也希望您成能成为太子,继承皇位。您本就是嫡子,比任何皇子都有这个资格。再者,成为太子的路上总要扫清障碍才行,哪位皇帝的登基之路是一帆风顺的呢?所以无论您做什么决定,妾身都会支持您的。”冉姌向鸿王承诺道。
鸿王沉默了片刻,露出了笑意,摸了摸冉姌的脸,说道“不愧是本王的王妃,是个有胆识的。你又让本王刮目相看了。”
见鸿王态度缓和,冉姌也放了心,说道“这本都是应该的。”
“行了,本王这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回房去,晚些本王再去找你。”鸿王掐了一下冉姌的脸蛋儿,动作很是亲昵。
“是。”冉姌娇羞地笑着,向鸿王行了礼,便转身离开了。
冉姌一走,鸿王的眼神也冷了下来。打发了宁王派来的人后,叫了自己的贴身太监进来,轻声低语了几句。
太监低眉顺目地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便出门去了。
鸿王摸着桌上的纸镇,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就这样沉默地坐了大约两刻,才起身离开书房,前往冉姌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