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圈,然后老师坐在中间弹钢琴。晓涯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然而没有人坐到晓涯的旁边来。晓涯的旁边始终隔了一个位置。晓涯就望着那一个位置发呆。
晓涯或许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但她是一个很敏感的女孩。
有一考试,晓涯忘了带蓝色水笔,问旁边那一位稍胖的女同学借。
她说:“我没有多余的了。”
晓涯只好换一个人借。而这时,数学老师气冲冲地把她揪出了教室,并严厉地斥责她道:“自己不带笔就算了,还打扰同学。”说着,脾气火爆的数学老师还揪着她的头发扯。好痛!
幸好语文老师赶到解了围。语文老师也就是那个卖保险亲戚的女儿。
问清缘故,语文老师给了她一支笔,但不是数学老师规定的水笔,是圆珠笔。
拿了笔,语文老师的笔怎么写也没有痕迹。这时,晓涯又不敢向同学借。她只好在抽屉里来回翻找,奇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水笔。
原来因为开始考试本来就挺紧张,再加上对数学老师的惧怕,刚开始在抽屉里没翻到自己的笔。
这是第一次考试。
考试下来,善的语文成绩很好,会写文章,但数学成绩不理想,离及格还差几分。数学老师还公开在班上说了她。具体什么,忘了。但清楚记得,当时数学老师生气急了。
后面听同学们讲才知道,这个班是学校最好的毕业班,不是优秀生进不来。而且,他们暑假又补了课,所以原本不会招插班生了。因为语文老师称她门门功课都很优秀,数学老师才准的。这样数学老师为她一个人又把暑假教过的东西重新教了一遍。原来如此,她的成绩那么差,令数学老师失望极了。
因为家离市区比较远,放学后如果没赶上最后一辆班车,就要步行一小时回家。
晚上的路很黑很阴沉,胆小的晓涯也要摸黑回去。
城市在夜的遮蔽下静静睡过去,不带任何的眷恋与荒芜,就这样,原生态地沉寂着。晓涯在这夜空下,弱势得令人怜悯,但心中却仍有坚定的信念。
回家后,作业非常繁重,起码要做到深夜十一二点。
这对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来说,是多么不容易。
那时候,晓涯常常想,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要多久才能结束。每天夜里,柔弱的晓涯常常以泪洗面。
这个世上,有种童年并不是金色的,却是黑暗的,但岁月是漫长的。
在日记中,她写道:
走进学校,不知怎的,我立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无声无息地站在那儿,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每走一步,都显得那样艰难;每说一句话,都显得那样沉重,眼巴巴地看着同学在那儿欢笑、叙说,而我只能靠边站。我很伤心,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