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与火焰渐渐散去,尘复归尘,土复归土,已经落地的雷破天虬髯尽赤,怒睁双目,威猛雄踞于原来的位置,搜寻受这天愁地惨的一击的魔帝。烟尘渐息,一阵罡风掠过,风中一道身影,玄色衣袍随风而舞,负手而立,安然无恙,却不是魔帝,又是何人?
七大宗师全都大惊失色,雷破天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不再复刚才威猛之势,他不能置信地手指魔帝,“你,你,你竟然不加挡格,硬受我天地玄雷破天一击却安然无损?”
魔帝微笑,“正是这样,你以为然否?”
雷破天身躯一软,左膝点地,右手持雷神锥勉力支撑着庞大的身躯,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天下间没人能不加挡格硬受我雷神锥一击,绝对没有。”
站在他身后的风未然轻轻走过,扶起面色惨然的雷破天,“雷兄,事实的确如此,魔帝前辈以无上玄功凝于一处,在头顶形成保护力罩,硬受你这一击,你,输了。”说罢,抬头望了魔帝一眼,眼光有意无意地掠过魔帝右肩。
魔帝微微一笑,“雷神确实名不虚传,我虽受这一击,但力罩稍薄弱之处亦被神锥雷火透噬,右肩衣袖被这位雷神穿了个小洞。哈哈,果然好威力。”
这份毫不做作、不加掩饰的坦然胸襟着实令七大宗师佩服不已,若不是他便是有着魔道至尊之称的魔帝,场上七人恨不能与之把臂长谈,煮酒结交。只可惜,他是魔帝。
雷破天不愧为一代宗师,短暂的茫然后瞬即恢复正常,双手一拱,“魔帝神功,晚辈受教。我输了。”说罢,飘然退向后方站定,只是,站立之时,脚下有轻微的不稳,足以看出,道基有损。
剑神邱明义,与其余五人互望一眼,深吸口气说道,“魔帝前辈,今日之战并非寻常江湖意气论武,事关天下大局,晚辈们自认功力浅薄,任是谁都不是前辈对手,雷破天已输一场,不能再战,可否由余下六人向前辈讨教?”语态平和,温文尔雅,谦恭有加,自是一派宗师风范。
未待魔帝答话,刚刚在风未然的帮助下调息完毕的青松真人苦笑一声,“邱兄,我也输了。刚才魔帝前辈与风兄论道时,其实已经在做第一场较量,贫道不智妄加参与,想与风兄共同抗拒,结果苦思之下非但未言一句,反被这场道法相决激乱体内百脉,结果异相突生,道基再损,我,已然败了,无力再战。”说罢,向后退去,扶住后方身体正在微微颤抖的雷破天。
邱明义吃了一惊,“道兄,你,已经败了?”风未然替青松真人回答道,的确如此,他已经败了。“那,那风兄你呢?”邱明义不禁问道。“呵呵,白衣风未然天纵奇才,刚才那场论道之战,我没赢,他也没输。”魔帝替风未然回答道。邱明义松了口气,只要七大宗师当中首屈一指的白衣风未然没输,纵然是个和局,也让人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下。
“那好,我便与刀霸厉沧海、鞭神褚云飞、酒仙司空泊共同向魔帝讨教。”
话声刚落,四人齐齐向前踏出一步,峰上烈烈长风忽地为之一顿,魔帝面色终于凝重起来。要知道,这四大宗师从未联手同时对付过同一个敌人,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四人联手的威力究竟会有多大。魔帝自是不敢轻敌。
“弱水剑、青龙刀、相思鞭、醉仙酒箭,好好好,老夫几十年来从未真正出手与人一战,今日先战白衣、青松,后战雷神,再战四大宗师,真乃去前一大快事。”
当听到“去前”两字时,风未然与青松真同时一怔,随后脸色渺然起来,似是想起了什么。
剑神邱明义朗声一笑,弱水剑自行跃至当空,剑锋“嗡”地一颤,搅动周围的空气也闻声而动,向弱水剑聚扰,瞬间,弱水剑光华大盛,如万古黑暗中绽开的一束耀眼之极的光明。
不见任何动作,“霍”的一声龙吟,厉沧海的青龙刀也已出鞘,真似一条具有灵性的青龙,在空中灵动的飘浮,仿佛在寻找攻击的最佳角度。
反观相思鞭却懒懒散散地躺在地上,像条死蛇般一动不动,而酒仙司空泊赖以成名的醉仙酒箭此刻仍然做为美洒装在酒葫芦里,只是司空泊的右手已然托在酒葫芦的底部,行功聚力,致使场中缓缓氤氲蒸腾起一股曼妙的酒香。
“得罪了”,四人齐齐大吼一声,再次踏前一步,气势猛增,周遭云收雾散,于魔帝等五人二十丈之外飘零缭绕,围成了一个偌大的圆周,循环往复,就是飘不进去。足见场中凝聚的气势在相互激荡中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力场,再无他物能够进入。
魔帝静沉如水,抬手,缓缓攻出一拳。他终于在四十年后出手了。
没人能够形容这一拳威势如何,因为这一拳似乎没有任何速度,甚至让人无法感觉到魔帝正在击出这一拳。可是,正是这一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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