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居在各处。
每个妖精的村落或居所周围都设有结界,所以普通的人类是进不去的,据说曾经有樵夫打柴时无意中摸到了狐狸村的周围,结果绕着结界兜兜转转每次都回到原地,惊疑不定的樵夫以为遇到了鬼打墙,夺路而逃,结果误打误撞去到了狸猫村,被村里一群闲的快要发霉的花狸猫一通戏弄,樵夫吓得差点发疯,最后,一只狸猫化作山神的模样连吓带哄,使得樵夫以为自己冲撞了山神磕头不已,最后在狸猫们的指引下跌跌撞撞出了深山,从此之后,山下的人们就开始传说猪笼山里有神仙,而且是不喜欢人打扰的神仙。
有时候雨过天晴,乳白色的云雾在山林间蒸腾,将猪笼山的山峰笼的云遮雾绕的,山下的人类就说是神仙驾着祥云出游了。
人类真傻。比山下边住的那只猪妖还傻。
唉,管他谁傻呢,我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我抬头瞅瞅头顶明晃晃的太阳,已经是夏天了,阳光已经开始烫的皮肤发疼了。
虽说我只是只长得不好看的狐狸精,可也得爱惜自己啊!
我晃晃身子,“卟”的一阵白烟过后,地上出现一只红白相间的杂毛小狐狸。
耳朵尖儿、尾巴尖儿和四只爪子是雪白的,其他地方的皮毛全都红得发亮,这就是我------杂毛小狐狸精林小仙的原形。
狐狸村的狐狸有红毛的白毛的灰毛的黑毛的,却统统都是纯色儿的,还没有两种颜色的小杂毛……呃,不对,有的,我是唯一的一只。
不知青丘那位云游至此的上神当时脑筋在抽什么风,怎么就选了我当他的准儿媳妇了呢。
好像听村里的婶子们扯闲话时提过一嗓子,说什么我娘生我时正在渡劫,结果我生出来了,劫雷劈下来了,我躲过一劫,我娘和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却被劈的尸骨无存。劫雷过后,青丘的上神就来了,说我福大命大造化的,居然应劫雷而生,万年难见其一云云,然后就留下一颗夜明珠做信物,言道十八年后会命自己的儿子前来娶我。
谁知道十八年后我会生成这副扔到狐狸堆儿里压根儿就不起眼儿的模样啊?
想当初我娘可是这整个猪笼山最美的美人儿呢!
我怎么没随我娘呢?
也许,我娘亲肚子里未来得及出生的那个孩子继承了她的美貌吧?
不过一个男孩子生得那么美做什么?
我一直觉得那个孩子应该是我的弟弟。
可能是因为我爹喝醉后不止一次抱着我哭诉:其实你应该还有个弟弟的,孪生的弟弟。
然后再抹着眼泪咕哝一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隔壁的如花婶子听见后总是说我爹:别唧唧歪歪的跟个人似得,住在狐狸村就得有个狐狸样!别弄那些酸文假醋的东西,膈应的慌!
然后我爹就不说话了,开始捞起手边的家伙事儿一板一眼的做活儿。
我爹是做木工活儿的,是方圆五百里出了名的粗木匠。所谓的粗木匠,就是做一些粗糙笨重的木活儿,比如四条腿儿一般齐的桌子椅子。
有粗木匠就有细木匠,细木匠专做一些精细的木活儿,譬如我们村儿跟我差不多大的狐妃燕的爹爹,人家能用一根大拇指头粗的木头棍儿刻观音像,还能把观音座下的莲台雕出二百八十瓣花瓣来。
所以,方圆五百里出了名的细木匠也出自狐狸村。
为此妃燕曾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嘚瑟------我爹爹会雕观音,你爹爹会么?
当然了,这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现在的妃燕已经出落得婀娜多姿,性子更是温柔的不得了,在附近几个村儿也是数得着的美人儿,据说上个月灰狼寨的几只灰狼来提亲,抢着求取妃燕,互不相让,以至于到最后大打出手。
事后妃燕抿着唇羞涩的对我说:求亲的人多了还真是麻烦啊!
又问:你在青丘的郎君怎么还没来提亲呢?
我翻翻白眼说我怎么知道?
妃燕嫌弃的看了我一眼,说:你是个女的啊,怎么粗鲁的跟个男人似得,我要是青丘的上神,绝对看不上你。
还有啊!妃燕往周围扫了一眼,看四下无人,就凑到我耳朵边说道:我听人说,你那位郎君在青丘可是出了名的**种子呢。
说完,妃燕用帕子捂着嘴娇娇的笑了两声,然后脸颊上飞起两片红云,一副因为自己言语孟浪而害羞的羞涩模样。
我不由得想起如花婶子经常说我爹爹的那句话:唧唧歪歪的跟个人似得!
我真想指着妃燕的鼻子把如花婶子的话说完:住在狐狸村就得有个狐狸样!别弄那些酸文假醋的东西,膈应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