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不堪的内宅,去寻一处春光晴好的山谷,看她一天天丰盈明媚起来。”
“可懿菡只当做看不见我的模样,径直去了柳七娘的小院。我还以为她去寻侍渊,一时间心里又酸又涩,竟不自主的嫉妒起来。”
“我顾不得避嫌直跟着懿菡去了柳氏的院落,见她走到柳氏跟前。不等柳氏开口作态,便将一把锋利的短匕捅了出去。”
“柳氏那时正拥着被子窝在榻上听曲儿,懿菡那一刀,正堪堪刺进她的脖颈。”
“懿菡就那样冷静的站在榻边,望着柳氏的血喷出老远,然后渐渐抽动着没了生息。”
“我不知道平素晕血的懿菡是怎么狠下心来逼着自己手刃柳氏的。我只见她跪在水滇府的翟泉边一遍遍的洗手,直将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洗下一层皮来。”
“我用尽力气将她的手恢复原状,可她仍不停的洗,似乎手上仍沾满鲜血一般。”
“我迫不得已用了幻术,她这才渐渐清醒过来。”
“幻境里,她痴痴地望着我,忽然落下泪来。”
“她说:我知道这是你造出的幻境。”
“她还说:若可以选择的话,我情愿活在幻境里,醉生梦死。”
“她在幻境里沉沉睡去,我如幼时般抱着她,没送她回寝殿,而是将她送到了水滇府的酒窖里头。”
“我悄悄的在她身畔躺下,与她抵头而眠,那一瞬,我踏实而又心酸。”
“我打定主意,等她醒来后便待带她离开。”
“可等我一觉醒来,却遍寻不到懿菡的身影。”
“我冲出酒窖四下寻找,可往日仆役众多的菡萏苑却静的如同坟墓一般。好容易见到一个洒扫的宫女,我忙用幻术困了她,问她人都去了哪里。”
“宫女说,公主让阖府的人都去给贞静夫人送葬。”
“我问她公主在哪儿,她却只说不知。”
“我疯了似得在菡萏苑里找,直找到行之馆,才察觉到了懿菡的气息。”
“那时候,行之馆已经烧了起来。”
“我冲进馆里去找,直找到楼上,才在层层叠叠的书架里头看到懿菡。她捧一卷古书,神情安详。”
“我欲带她离开,可她却说,自己要为柳氏的孩子偿命。”
“她说:柳氏阴狠,自是该死,可她腹中的孩儿却是无辜。我为我的孩儿报仇诛杀柳氏,那便偿一条命给那无辜的孩儿,如此,便两不相欠了。”
“她还说:柳氏是侍渊的心头好,我杀了她,侍渊恨我入骨,索性我便自行了断,如此,便再不欠侍渊一分一毫了,来生,毫无瓜葛的两个人必不会再相遇,真好。”
“我斥懿菡痴傻,她却笑着说:在楚王宫的行之馆里,我第一次遇到侍渊,他那时方七岁,捧一本古书看的津津有味,那专注的模样瞬间便吸引了我。待与他两情相悦后,我便缠着父王在菡萏苑又建了一座行之馆。既然我与他在此相识,那便也在此结束吧。”
“懿菡说完笑着冲进了火里。”
“临去的刹那,我听见她喃呢:为何今生,我先遇见的不是你?”
(未完待续。)
PS: 正在某地经历倒春寒的百里裹紧棉袄默默地想:亲们能不能来张票票给我烧烧取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