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仔细地叮嘱楚氏,楚氏只觉得心里甜甜的,一一应了下来。夫妻俩说了些体己话,又用过饭,贾珍便去了书房。
“奶奶。”宋嬷嬷是楚氏的教养嬷嬷,早就把贾珍今天做的那些事情打听清楚,忙匆匆告诉楚氏。虽说老爷不这举动不单单是为了太太好,可也是把太太放在了心上,老爷做了初一,奶奶做十五自然方便多了。况且方才老爷还说了,待到奶奶生产以及产后调养的时候,将长公主请来坐镇府中,这般考量足见老爷对太太很是不错。
贾珍将宁国府整治了一番,尤其是把自己和妻子住的院子梅芳居整治得犹如铁桶一般,这才放心地启程扶灵回乡。“老爷,还有三天就到金陵了,大管家已经传话说祖宅收拾好了,到时候老爷就能好好休息一下了。”伺候的白墨恭恭敬敬地说。贾珍微微抬起了头,嗯了一声,他正瞧着手里的名单,随意地问道,“白棋他们有消息了没?”这个白棋是另外一个小厮顶上来的,而贾珍懒得再换名字,免得麻烦。“还没有。”白墨回答说,在离京前老爷就打发了两拨人先后去了金陵,一拨是管家,只是负责打扫祖宅,另一拨人则是悄悄派去,打听如今金陵的情况,便是白棋等人。
贾珍是傍晚到了金陵的码头,因早有人前去通知,因此不仅是大管事一行人,就连族老们以及族人们也都等在码头那里。贾珍随意地和这些族老以及族人们寒暄了几句,便带着人先回祖宅休息,贾代化的棺木则放置到早已准备好的停棺处。深夜里,祖宅的角门被敲响,白棋等人已经把消息打探得差不多了,便向贾珍回报其一行的收获。
贾珍看着手上的一张张纸,借着宁荣二府的名头放高利贷的,欺压百姓的,抢人良田的,欺男霸女的,甚至还有闹出人命的,族中族老们还和奴才们勾结在一起,私吞祭田出息以及公中钱款,至于族学那早就是个摆设了。“我该庆幸他们胆子还没大到卖了祭田吗?”纵然已经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贾珍还是气得砸了手里的杯子。“老爷,我们应该怎么做?”白棋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说。“怎么办?先办了老太爷的事情,你这几天再多打听打听,别放过一个做了坏事的人,还有就是那些苦主们你也去挨个打听一下。”贾珍这次回来带了三十个护卫,倒是不怎么担心。
不过贾珍没有想到因为族人的缘故,他被当地百姓形容成了一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恶棍。白棋等人是知道的,但是看到贾珍这么盛怒,这话在舌头上转了好几圈都没敢说出来。反而是贾珍在金陵游逛的时候听了整整一耳朵,白墨以及大管家几乎恨不得捂住自家主子的耳朵,或者叫那些人都说不出话来。贾珍倒是面色如常,还和几个大爷攀谈了几句,一起口头上讨伐了那些无恶不作的贾家人。主子您能别笑了吗?你笑得我们整个人都不好了呀——白墨和大管家忍不住在心里咆哮道。
“老爷,您要不要换个地方坐坐?”白墨大着胆子提议道,他觉得再呆下去他要受不了,主子,人家骂得可是你还有你的族人,你为啥还能笑得那么欢。“不用了,就这里挺好的。”贾珍半分不觉得变扭,他本来就不是真正的贾珍,就算融入了这个时空,适应这个时代的规矩,但是对于坑爹和胡作非为的亲戚他半点耐心都欠奉,要不是白棋这边还有些证据没收集好,他早就动手了。如果是现代的话,他绝对把这种亲戚打出家门,永不忘来,要是还敢上门的话,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白墨和大管家忍不住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们算是看清了他们主子平日里是个好主子,赏罚分明,待他们也不苛刻,但是要是真的惹到了主子,前车之鉴还少吗?瞧自家老爷这架势,连自家族人都能下狠手整治的。不过,贾珍最后的行动比白墨他们预想的还要再可怕些。
“今天晚上,先把这些个族老及其家人还有这几家奴才们都给绑了,送到祠堂那里。”贾珍冷笑着闹得最欢最凶的几家人圈了出来,他要拿这些人杀鸡儆猴。次日一早,贾珍就命人敲响了云板,把族人召集起来,开了宗祠。本来族人们对贾珍一直停留在金陵有些嘀咕,没想到进了宗祠,就看见族中几个最德高望重的族老们以及家人正跪在祠堂外面的院子里,而旁边是两列杀气腾腾的护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