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
其实她更多考虑的还是宫中水深的问题。
凌炽皇宫的事情她到底不清楚,如若不小心将沈砚修卷进一些莫须有的斗争之中,那她的罪过就是真的大了。
清河郡主毫不畏缩与她对视,眼里的得意似乎根本没有要收住的意思。
她沉默了良久,只听上座上皇后问道:“宋大夫,你可还有话说?”
她咬了咬下唇,终是没有开口。
皇后也不多等,声调不改道:“那便按郡主所说,不管有没有这个心思,都该好好罚罚,既然来了我凌炽,就该遵凌炽的规矩,断没有随心所欲的意思了,若再如此,凌炽也容不下你!”
最后一句咬音加重,宋画祠垂首,道:“草民谨记。”
“行了,下去受罚吧。”
宋画祠被带出来,整个人还有些恍惚,没有想到,最后是栽在了只有一面之缘的清河郡主手里。
但是这罚十不可避的。
来皇后寝宫一趟,除了清河郡主嚣张和得意面容,她什么也没看清,尤其是皇后隔在珠帘后方模糊而遥远的面容。
宫里的刑法不如刑部大牢,宋画祠在牢里呆着的时候见过几样刑法工具,比起文明社会,这时候的刑法还真是古朴而直接。
而相对的,宫里的又是不一样。最折磨人的是意志,比较过,才知道她受的刑法还算轻的。
好在施刑的人没怎么折磨她,许是也知道她是沈砚修带过来的人,施刑的时候还在念念叨叨说个不停。
“你说你好好一个大夫,怎的又去冲撞了皇后娘娘?”
宋画祠咬牙,双手被夹板夹住,整个人痛的汗水直滴,但是她终是没吐出一个音来。
那人见她忍得辛苦,到底是送了力度,继续道:“皇后娘娘仁慈……虽然郡主性情泼辣,但到底没怎么为难人,你说你怎么两个一块儿得罪了!”
看守的在门外看了两眼就走了,那人等人走远了,这才彻底卸了力道,道:“行了,都知道你是四皇子的人,奴才也不敢多加为难你,宋大夫这就走吧。”
宋画祠勉强支起一个笑,双手已经痛到失去了知觉,但疼痛连带着,好像站也站不起来了。
她也不蠢,通过这人说的几句话,也能分析出些信息来,重点是,这人是个好套话的好人。
她笑了笑,眼前有些虚晃,过了会儿倒是缓过来不少,也不急着走,得先攒够力气才好,但最重要的,还是等着那人开口。
那人看着她没急着走,奇怪了,倒是真的开口了,问道:“你怎么不走啊?现在没人了,等会儿嬷嬷过来了,见你不走,我可真就兜不住了。”
“公公好心,我现在没什么力气,让我再缓缓。”
那人叹口气,道:“也是,宫里的刑法没几样不磨人的,你这罪,也是……”
多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了,不敢说。
宋画祠无所谓笑道:“公公不如陪我说会儿话。”
那人立马眯起眼,顺势打量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