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人没有反应,皇帝皱眉道:“没听明白朕的意思吗?”
步涯垂着头,仍旧没有起身,只叩首道:“若陛下要责罚,也请责罚属下,此事,皆因属下而起。”
皇帝看着他不说话,却也渐渐舒展开了眉间,叫沈砚修瞧见了,下意识一喜。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皇帝淡淡道:“朕说过要责罚了吗?”
话落,三人齐齐抬头。
皇帝不管这三人是什么心情,只道:“出去。”
步涯顿了一下,随即应下“是”,而后转身离开,留下宋画祠和沈砚修二人,也是不急了,与他们对视一眼,皆能看出对方眼里的轻松。
步涯离开,皇帝似乎有些乏了,单手撑着脖子,静静看着低垂着眉目的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也是过了半晌,就是沈砚修刚落下的心再次提起,皇帝才轻飘飘问道:“你可知错?”
沈砚修一愣,道:“儿臣知错。”
“错在何处?”
“儿臣错在未将事情考虑清楚再做决定,也未准备周全而行事。”
若是考虑清楚了,宋画祠也不会被带到凌炽皇宫里来,若是准备周全了,今日皇帝也不会揪出这些错来。
沈砚修明白皇帝的意思,诚实答了,果见皇帝无所谓摆摆手,道:“回去吧。”
沈砚修应下,带着宋画祠离开。
门口,步涯已经不见了,单留公公以及一波宫人守着,见到两人安然无恙的出来,公公笑道:“殿下是否安好?”
决不是讽刺,沈砚修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道:“自然,有劳公公了,父皇身子可还妥当。”
“自然的,可不能枉了殿下一片孝心。”
沈砚修颔首,道:“这边告辞了。”
公公及一应宫人行礼道:“恭送殿下。”
宋画祠跟在沈砚修身后走了一路,才颇意外问道:“这事……就这样解决了?”她心里还是不安。
沈砚修点头,道:“是,就这样解决了。”
“怎的这般顺利?”
宋画祠不解,沈砚修却是明白的,皇帝还是有意偏袒于他,步涯的解释,也只是一个媒介,好叫沈砚修有理可说。
纵然这借口漏洞百出,只要皇帝不在意,别人想在意也不成了。
现在沈砚修最想知道的却是到底是谁将此事告诉皇帝的。
“步涯呢?”宋画祠问道。
沈砚修道:“回去了,他是‘暗卫’,本不该留在这里。”
宋画祠不解,“什么意思?”
“步涯声称自己是暗卫,也就间接说明了他的身份特殊,这样,父皇不会去查他,就是他为我们作证,也不会暴露自己,所以他身为暗卫,出现在众人面前已是逾越,断然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宋画祠恍然,点头道:“也难为步涯了,只是他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沈砚修想了想,道:“知道这件事的恐怕不是步涯,而是……”
转眼间走到寝宫门口,和喜已经站在门口等了,看见两人回来,这才将提着的心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