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渊源的,并非像寻常男女一样,纵然要结亲了还不认识对方。
她自信有着这个关系沈砚修对她不会表现得更生疏,甚至可能会多加照顾她。
有着这一层,她想在凌炽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
就这样在这里住下了,休整一下,次日,皇宫设宴,孟昭衍带着宋乔淑赴宴,后宫女眷单独摆了一桌,与男子分开来,便不用在意沈砚修和宋乔淑会不会见面。
孟昭衍自然上座,虽然还保持着双腿残疾的样子,但是皇帝还是将其人一阵好夸,孟昭衍笑着谦虚,目光放在了沈砚修身后站着的那个太监装扮的人身上。
他看了那人许久,虽然那人一直低着头做畏缩模样,但是孟昭衍还是一眼就能看清楚那人是谁。
有她的小动作,身子骨架也较为纤细,并不像男子般纤细,纵然是太监,也少见这么小巧的。
但是让孟昭衍一眼认出这人的,还是靠直觉。
见到她的第一眼,孟昭衍差点儿连酒杯都拿不稳。
从前她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因为腿疾的关系不让他饮酒,纵然有人来敬酒也都一一给挡回去了。
然而现在她站在他对面,畏缩模样生怕有人看出自己,而他们隔着那么几步距离,却是半步都迈不过去。
孟昭衍仰头咽下一杯烈酒,像咽下一杯心头苦涩一般,眉目间也行成一抹倒川。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刻,刚巧趁机抬起头来的宋画祠,看到他肆无忌惮饮酒的画面,也狠狠皱了下眉。
好你个孟昭衍,我一不在你就开始放纵自己!
记下这一笔,宋画祠接着垂下头,只等着时机与孟昭衍见面。
来时沈砚修向她保证好了,一有机会就会将两人支出去见面,好解两人相思之苦。兴奋过头的宋画祠自然没有注意到说这话时沈砚修无端凝起的苦笑。
而宋画祠,也就等待这样一个时刻。
然而凌炽宴席上不比苍黎自有,凌炽皇帝也比苍黎皇帝有精力许多,宴席时间都过了大半他还兴致勃勃地拉着孟昭衍说些无谓的风土人情。
坐下的官员大臣们似乎都习惯了皇帝这番做派,也都自己聊自己的去了,反正一个提前落跑的倒都是没有。
孟昭衍趁皇帝与别人说话时看了一眼沈砚修,对方回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就低下头干自己的了。
孟昭衍恨得咬牙,却偏偏什么也做不了。下意识偏头,正对上宋画祠抬眸偷偷看他的那一眼,两相凝视,久久没有挪开目光。
宋画祠不敢算他们究竟分开了多久,似乎就连四年这个东西给自己带来的苦楚都已经能习惯了。若说从前对孟昭衍还是浅尝辄止的感情,那么这一次,她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深刻。
她从不知道自己会将一个人在脑海里描摹得那么仔细,只因为在现实中无法与之相见,也从来不知道原来那个人有那么多习惯,是她已经习惯却没有在意过的。
而在这月非满盈的夜里,灯火映照下,孟昭衍面前这个小太监,慢慢红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