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动作,却让身边的宋画祠为之一震。
“你不带我走?”
孟昭衍安抚性笑笑,道:“自然要带你走的,回王府,否则我这次来也是白来,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你在宫里有身份,必然要铺好路才能不惹起别人怀疑。”
他指的身份是指沈砚修当初为安顿宋画祠拟好的御医身份,虽然她一直是挂牌从未上岗,却也记录在案,不能说抹去就抹去。这一点,还是孟昭衍想的较为仔细。
沈砚修也惊讶了一瞬,按理说孟昭衍就算现在带人走也无妨,不过就是沈砚修麻烦一点罢了,不过孟昭衍却是为了沈砚修考虑才暂且没打算将宋画祠带走。
但是就算如此他也绝不会感激,沈砚修面色不虞,沉默了一下,才道:“这样也好……王妃便先留在宫里,待我们何时准备好了,再将人接出去。如此……”
他顿了下,微微侧开目光道:“我便不打扰王爷与王妃了,先回殿中等待,到时还请王爷将王妃送回。”
孟昭衍点头,“自然。”
沈砚修最后一句话孟昭衍听着别扭,却也无可奈何,待沈砚修原路返回身影渐渐模糊之后,孟昭衍才终于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将人一拉拥入怀中。
他摩挲着宋画祠的头发,动作小心而珍重。这不长不短的几个月的时间,于他来说就好像过了许久,久到再也无法等下去了。
甚至那些微颤动的手臂,也在宣告着他对这来之不易的见面的兴奋。
宋画祠也紧紧回抱住他,声音几近哽咽,“我等了你好久。”
“我知道。”
两人彼此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氛围之中,就是在寒风催开梅花的季节,也似乎并不在意这寒冷。只要在彼此的怀抱之中,就是最温暖的。
而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幕,完完全全地落在了站在阴暗隐蔽处的沈砚修眼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看这些,或许是真的想见见这两个人的感情是否真的情比金坚,如何也拆不散,又或许寻找一丝突破口足够他插入其中,再或许,是给自己一个完完全全的理由,去放下这段无始无终暗地里滋生的感情。
总之,他在不恰当的时机遇见了宋画祠,最终,也只能得到这样一个安然惨淡的结局。
沈砚修的目光开始虚晃,他看着两个紧紧相拥、耳鬓厮磨的人,又看着随风抖落几朵花瓣的梅花树,就连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也给彻底忘了。
一阵风吹过,形单影只的沈砚修觉得莫名有些冷了,他紧了紧衣袍,转身再落人御花园路径的光明之中,那光,就好像要照亮他心底的疤痕一般刺眼。
此刻,他只想慢慢闭上眼睛,再把自己之前看到的,全部忘掉。
回到殿中,宴席上的人散了一半,另一半,是没有顾忌想要在皇宫中一醉方休的人。
一位大臣显然已经醉了,拉着神色阴郁的沈砚修的袖子,呈酒酣之状,道:“四皇子殿下,殿下……”
沈砚修未扯回袖子,只皱着眉问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