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听其声、闻其词,知道是对自己唱的,便想走开,然而脚却像被钉住一样,依然站在窗前不动,而且还浮想联翩。真不知这歌有什么魔力。
昨天夜里,七公主听那侍女说鬼帝乃统一永昌冥界的旷世枭雄,并没在心灵上产生什么反响,今闻其歌,却觉得豪气干云、情操高雅,既有帝者情怀,又有儿女心肠。心想:“可惜他错把自己当红颜知己来追求,以至缠绵悱恻、意志消沉,令人遗憾!”
又想:“鬼后那副德性,的确不配母仪天下,鬼帝追求我也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的,只是耍的那些手段太有失帝王身分。不过对我只是软禁,没有威逼,这又让人觉得他还不是那么坏。今又知错将满园的忘情花毁去,看来还不是不可理喻之人。”想到这里,不觉脸红——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听着鬼帝那倾诉衷肠的一首首情歌,七公主性格中柔弱的一面被诱发出来,有点于心不忍,心想:“他毕竟是永昌冥界的最高统治者,不能太不给面子。自己不答应,可好好对他说,怎可以横眉冷目、不理不睬,甚至敌视呢?我雪婵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粗野,毫无一点知书达礼的样子?好歹我也是帝门闺秀、得道仙子,可要拿出一点宽以待人、以德报怨的气度来。”
可她哪里知道:鬼帝的歌声还真的暗蕴着迷魂术,让她模糊了他的丑陋的一面,尽往好处想。只见她:下琼楼、转回廊、穿花徑、拂杨柳,来到鬼帝面前,道了个万福,“陛下英雄盖世,琴韵高雅,歌声豪迈,令人佩服!小仙原先多有误会,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鬼帝还礼道:“神女高洁,孤家自愧弗如!朕本潜心修行者,由于不忍永昌冥界的分()裂和外魔入侵,强出头驱除外魔、力挫群雄,统一了天下,当了这个鬼皇帝,也沾染了点皇家坏习气。得罪之处,还请公主别往心里去!”
七公主听了,越发觉得鬼帝不像自己原先所想的那么坏,便与之在园林中散步、交谈。
这园中小道就那么几条,迂回交错,他俩总在老路上走,鬼帝觉得大煞风景,便说道:“青园太小了,寡人带你到外面世界走走。”
七公主连忙道:“不,不,在园子里走走就好了。”
鬼帝爽然一笑,“你不愿出去也行。”说着把手一挥,青园的面积竟然无限地伸展开来,但见:旷野千里,一望无际;层峦叠嶂,连绵不断;大河长江,奔流不息;小山小水都变成了高山大川,连灰蒙蒙的天也变得碧空万顷、白云悠悠。
七公主惊其法力之高深,却下意识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鬼帝慨然道:“普天之下,莫非朕土;率土之滨,莫非朕民;可惜只在阴间。今天就突破阴阳两界的界限,让我们漫游在这片阴阳交融的天地里吧!”
七公主哪有游兴?郁郁道:“还是原来的那片小天地实在。”
鬼帝诶的一声长嘘,道:“你不会不知道神仙也分三等吧?天神为上、地神居中、冥神处下,朕在幽冥也是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呀!今天和你在一起很高兴,不想受那窝囊气,要有更大自由。”说罢仰天而笑,“试问地上地下,谁能融合阴阳两界!”
七公主感到鬼帝太狂妄了,然而并不当回事,只是惋然道:“这片天地对陛下是自由的,对小仙依然是禁锢之地。”
“哦,”鬼帝甩头看了七公主一眼,“阴阳融合才能圆满,进入这阴阳交融的地带,离自由就不远了。”说着指着两只从丛林中飞出来的天鹅说道:“让我们像这两只天鹅一样飞向自由吧!”
七公主听出弦外之音,心里很不自在。如果照以往脾气又会给鬼帝颜色看,可她现在觉得还是婉言拒绝为好。该怎么说呢?想来想去就只有拿孟宇当挡箭牌了,于是也借那两只天鹅来发挥,道:“天鹅可是性情中鸟,一旦丧偶,就不吃不喝,不停地哀鸣,直至死去。鸟尚如此,何况神仙。小仙和孟宇情定终身,他现在还在地狱受苦,你说我哪还有心情游山玩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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