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还是情不自禁的回了下头,却正好对上贺景荣慌张又迷茫的眼神。心里一疼,默默道了声对不起,夏棋决绝的转身离开。
仿佛是感受到了夏棋的视线,贺景荣往10号检票口一看,果然看到夏棋的背影,瞳孔霎时一紧,挤着人群往前走,一边吼道:“夏棋!夏棋你给我回来!”
大厅里的人一看,这是要上演生离死别的场面吗?于是纷纷避让。
夏棋脖子上挂着单反,听到贺景荣的声音,忽然回头,看着贺景荣靠自己越来越近,举起相机来,笑道:“贺少,笑一个!”
贺景荣一怔,不仅没有笑,表情却更加阴沉起来,“别闹!”
咔嚓——
夏棋又给贺景荣拍了张照片,“贺少,我没闹,车马上就出发了,您快回去吧!再见!”
仿佛是印证了夏棋说的话,大厅广播突然响起来,“G1215车次,由滨海西发往邺城的车辆马上就要出发了,请未上车未检票的乘客,抓紧时间上车……”
夏棋冲贺景荣挥挥手,刚要转身,贺景荣却问,“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啊,我再给你打电话!”夏棋说完,决绝转身,终于不再回头。
贺景荣喉结滚了滚,一句‘对不起’在嘴边,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眼看着夏棋上了车,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难道是今天早上见了程燕西的离开,连带着情绪这么低沉了吗?为什么感觉,他跟夏棋,越来越远了呢?
夏棋背着自己的大包包上了车,刚刚坐好,车子就已经出发了。在浅浅的夜幕下,车子向着一个陌生的城市出发,路要通向哪里,她不知道……一如她的人生,要走向生或者死,她也不知道。
“堂姐,我已经出发了。剩下的事,我管不到了。”夏棋给夏琴发完短信,狠狠地闭上了眼,可眼角的泪,还是硬生生挤了出来。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来到邺城。途中,有人已经睡了过去,浅浅的呼吸,静谧的大巴车里都是安静的氛围。夏棋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直到下车,眼睛已经充血。
大巴车上的时间显示到第二天凌晨两点多,进了车站,夏棋要收拾东西下车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起一道短促的铃声。
夏棋好奇的拿出手机来一看,万万没想到是贺景荣的短信。
“到了吗?”
短短三个字,夏棋几乎都可以想象出他的语气,眼睛霎时被雾气笼罩,夏棋将短信删除,将手机重新揣回到口袋里。
她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不知道这样会带给两个人什么样的后果……可她只能选择这样做。将夏琴推到贺景荣身边,是她最不愿意做,却又不能不做的事。
夏棋背着大包下了车,刚呼了口气,眼前却突然一阵眩晕。心里一紧,夏棋连忙想稳住心神,可力气瞬间被抽走一样……
“这位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吧?怎么了?”
周围响起嘁嘁喳喳的声音,夏棋感觉自己被人扶住,虚弱的张了张嘴,“我,我没事。”
“是不是晕车了啊?”又有女人的声音响起,“要不要去看医生啊?”
“我没事。”夏棋又重复了一句,晃了晃脑袋,感觉好一点了,看了看周围,都是刚刚在大巴车上坐在她周围的人,心里一阵感激,夏棋连忙道:“可能是我晚上没吃饭,所以有些低血糖,晕了,谢谢大家。”
“没事就好。”
“怎么能不吃饭呢!”
“姑娘去吃点饭吧!”
夏棋连连点头,“谢谢大家,我会的。”又有人关心了夏棋几句,人群才渐渐散开。
以她现在这副样子,哪还有资格留在贺景荣身边,贺景荣是个那么完美的男人,她不想不愿成为贺景荣人生中,那一点不完美的地方……
出了车站,夏棋到外面拦了辆车,“去山茶花基地。”
同一时间,滨海荷塘月色别墅区,贺宅。
贺景荣一个人躺在卧室里,昏暗的房间里,他手里竟拿着一枚戒指轻轻摩挲,而眼神却始终盯着床边的手机。给夏棋发短信十分钟了,竟然没有回应,难道还没到?还是手机没电了?亦或是没看到?
这就是想念一个人的感觉吗?想来冷静又胜券在握的贺景荣,竟然如此患得患失起来。
手机静静地躺着,屏幕却始终没有再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