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束手就缚,毫无还手之力,这种窝囊的处境冰凝生平未有。向来都是她捉弄调戏别人,哪里有被别人欺负的份?
在她十四年顺风顺水的人生里,虽是常听闻江湖情仇,却并没亲历什么激流险滩、生死厮杀。便是捅了天大的篓子,也自有轩哥哥替她顶着。
她自小身有不足,体质虚寒,所以练不了高深的武学,只学些入门的功夫来强身健体。若是寻常的地痞流氓肯定奈她不得,可今日撞进这尊魔神,霸道如斯,自然是凶多吉少。
这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板子挨上了身,冰凝才知道有多痛!她身子娇嫩,平日就是怕痛怕死的主。平时爬树,树枝割破了手指,还忍不住眼泪直流,叫唤个不停,更何况这么严酷的杖刑了。
执刑的侍卫五大三粗,手上都是有功夫的,挥起刑杖来自然是虎虎生风。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砸在身上,冰凝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碎了。任她如何聪明慧黠,此刻不过也是个小姑娘罢了。
一时间,俏生生的脸蛋已经涕泪纵横,苍白如纸,额上的碎发也早被汗水浸湿了。
饶是这样,冰凝死也不肯溢出半点儿呻~吟出来,狠狠咬着下唇,竟是生生咬出了血。这倒不是她坚韧不屈,是个忍得住酷刑折磨的烈士。相反,若是能活命,她倒是绝对愿意委曲求全、能屈能伸的。
可她是个固执倔强的,心里有自己的主见。若是面对亲近心爱之人,受了委屈痛楚,自然可以扑在怀里,倒头便哭;可若是对着仇家恶人,任你哭叫得撕心裂肺,也不过是给人家添了看戏的乐趣,疼痛也未有半分消减。既是如此,哭叫又有何意呢?
这般想法,越发不肯屈服了。
只一会鲜血就濡湿了浅粉色的裙衫,俏臀上一片血渍。疼痛像潮水一般排山倒海而来,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冰凝的意识已经慢慢地模糊了,轩哥哥,你在哪?你怎么都不来救救凝儿?这个混蛋快要打死我了……
一旁冷眼瞧着的萧辰心里也略有些惊奇,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居心叵测的女子想要近他的身,其中不是想飞上枝头就是要谋杀暗害他。
刺客失手被擒,等不到酷刑拷打便会吞毒自杀,就算是熬刑,多得是咬紧牙关、滴泪不流的。寻常侍婢挨了板子,那便是阵阵杀猪般的惨叫。
像她这样,明明疼得受不住,已经泪流满面了,还要死命地忍着不肯哭叫,倒是有意思得很。
萧辰挥挥手,示意侍卫停下来。自己便弯腰倾身到她的眼前,含着冷笑缓缓道:“没受过这样的刑罚对不对?痛自然是痛的,不过还要不了人命。你知不知道但凡是那些两眼乱看的人,都该要剜去双眼,以儆效尤的?那就是钻心之痛了,你想不想尝尝那种滋味?”
冰凝已是疼得没法儿,脑子里混沌一片,听他这般言语,已是吓得一激灵。这人果真是个狠辣的,但凡他这般说,自然就没有不敢做的道理。
“你要怎样?有话直说。”明知自己半点儿不像刺客,以此人的心机眼力不该看不出。他这般苦苦相逼,歹毒多疑,想来是常遭人刺杀,愈发地不相信人了。
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
冰凝心中猛地一寒,今儿算是撞在杀人不眨眼的魔神手里了!这般招人仇杀,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便是位高权重之辈!
萧辰瞧她虽是身受重伤,倒还镇定对答,不卑不亢,愈发心疑。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深夜出现在这里?给我好好说,若是有半句假话,这么漂亮的眼睛可就没了!”
萧辰伸手就捏住了冰凝精致的下巴,玉白色的指节轻轻摩挲。倏地,就狠狠收紧了。
冰凝被他捏得剧痛不止,眼里已是冒起了金星,哑着嗓子道:“我叫冰凝,因是遭人追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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