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纵马狂奔本来就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行路人视野模糊,何况骑的是匹千里良驹,速度太快。偏偏冰凝玩得开心极了,伸手就将头上的簪子都除去,任长发飘逸,寒风呼啸着掀起翩飞的裙角。这种驰骋在风中的感觉,简直就是自由和畅快的最好注脚。没有约束,没有压迫,冰凝只觉得自己获得了一次新生,这种恣意潇洒的滋味委实是美妙至极。
居然真的从萧辰的手里逃了出来,这无疑是对冰凝极大的鼓励。想那萧辰真真是个难缠的,武功精妙至极,智谋罕有其匹,偌大个盘龙山庄硬是被武艺非凡的侍卫围得铜墙铁壁一般。冰凝花了好几日的功夫,借着摘花折柳的由头,细细查探了山庄的角落旮旯,竟是无一处漏洞。明岗暗哨,步步为营,任她一个弱女子,三头六臂也是冲不出去的。可是那又怎样,自己现在不是好好地逃了出来,那混蛋还昏在地上,人事不省呢!
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简直顺利得不可思议。冰凝原想着萧辰恐怕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那种贵胄子弟不知见了多少倾城绝色。虽是身藏相思露,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失败,性命不保。可她绝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装作吻他,还没真正动作,他竟然就情迷了。作为一个绝顶的高手,万年冰山男,萧辰居然这么没有自制力,冰凝心里已将他鄙视了千万遍。难道本姑娘的魅力实在太大,根本就让男人抵挡不了吗?冰凝想到这,只觉得心里美滋滋。
你不是说我只是玩物而已吗?你现在栽在玩物手里,岂不是连玩物也不如了么?!
虽是心里欢喜得紧,可冰凝此时还没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骑马行了数十里,就翻身下马。瞧着眼前这匹膘肥体壮的马儿,见它暗夜里黑亮的眸子直盯着自己。冰凝轻轻抚着马儿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鬃毛,喃喃说道:“马儿马儿,你别怪我啊,我可不想被大魔王抓住!”说着一簪子就扎在马屁股上,顿时鲜血直冒。骏马吃痛,仰天怒吼,喷起响鼻,发了狂似的疾奔起来,只一会儿就钻进树林里不见了踪影。
冰凝微微一笑,已是使出云燕哭,向着洛阳方向疾驰。既然她已向守门的侍卫撒了谎,要到洛阳办事,萧辰心知这是假话,便再不会派人搜查洛阳。任是萧辰聪慧无比,也必然不会想到自己居然往火坑里跳。这正是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先暴露反而是最隐蔽。天大地大,人海茫茫,任你权势滔天,也抓不到我半点儿踪迹。
这厢冰凝正兴高采烈,一肚子坏水千方百计准备逃脱追捕,而毫无疑问的,盘龙山庄里已是鸡犬不宁,闹翻了天。
大约是夜里的戌时一刻,夺命抹了抹脸上的黑灰,心里颓丧得很。完蛋了,居然马厩着火,烧断了系马的缰绳。马儿受惊狂躁,一时间庄里都跑满了马,“轰隆轰隆”如雷鸣,简直像开了赛马会。好容易指挥着一应侍卫抓住骏马,控制住了局势,夺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给主子回报了。这么大个纰漏啊!
狠狠心,夺命行到了梦慈苑门前,见主子房门紧闭,里面灯火通明。顿时心中有些疑惑,这都一个时辰,难道主子还没沐浴完?便是就寝也不该这般早啊!心里隐隐地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守门的侍卫见是他来了,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连忙跪下行礼,“大人,主子说是泡澡,却已经大半个时辰还未出来。属下身份低微,无权探看,请大人示下!”
一听这话,夺命脸色剧变,可也不敢硬闯主子的居室。只得跪在石阶外,“公子,属下有事禀报!”连喊数声,毫无应答。想到今夜马厩突然失火,心知不妙,赶紧带着一应侍卫闯了进去。
闯进屋里,就见自家主子一身白色单衣躺倒在地上,毫无生气,只这一眼,夺命的心脏简直吓得跳到了嗓子眼,只觉浑身冰凉,知觉全无。主子……主子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事了!
那夜,盘龙山庄的上空,各色信号弹响个不停。太医院里的老御医半夜里睡得好好的,就被一群莫名其妙地黑衣人从被窝里生生拖了出来,说是给主子看病。可是明明天下最有名的大夫都围了一床,那位尊贵的主子愣是醒不过来,急得一群人抓耳挠腮,冷汗直流。
“废物,全是些老不死的废物!连这点小病都看不出来,全拖出去宰了算了!夺命已是气得大为光火,要是主子有个三长两短,这么些人全活不成了!
“你闭嘴,不是你粗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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