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两箱礼物实沉,心道:若是将这两人赶出,只怕大人白白失了两箱礼物,少不得要迁怒于我。因此慌忙引两人厅上坐了,又道:“两位略坐一坐,大人只怕便要回转了。”一面候着,只等苏文回府。
不多时,便见一人径往厅事上来,却是蓝绸官服,纱巾帽儿,行动处,虎步生风威仪显;举手间,道风飘然似神仙。好一个风俊威风,不怒自威的好将军。
朱贵见多识广,心下暗道:好一个风采俊秀神仙中人,真一副威风凛凛万军上将。当下抢前几步,跨将出来,迎上去道:“在下冒昧,是不曾想要叨扰将军,只是心中仰慕已久,不得已,只在府上候着,如今一见,胜似闻名。”
那王阳也抢了出来,不忿大叫道:“你这老儿,好不义气,此番话,原本俺心中想的,却吃你这鸟汉说了,我却拿甚么话来和将军说?”
苏文一听,不由哑然失笑,这两人,一个粗鲁莽直,一个心机深沉,却不知如何凑在一处,只是此两人都是不熟识的,又见那厅事上两箱礼物,心下疑惑,便客气两句,又引两人于厅事上坐了,苏文自坐上首,两人自坐了左旁下首。苏文吩咐上茶,寒暄几句。
少时,上得茶来,苏文吃了一口,便道:“还不知两位尊姓大名,素不相识,如何便送如此大礼?”两箱礼物虽多,但如此不明不白,苏文亦要问个清楚。
朱贵便叉手行礼道:“小老儿姓朱名贵,先前曾在边地做个皮毛生意,如今辽人来侵,不得已,只得南下,四处打探,寻些门路过活罢了。”一手又指着那王阳,正要说话。王阳却赶紧道:“不须你这老儿来说,俺自告与将军。”说罢,便叉手行礼道:“将军,俺叫王阳,江湖上诨号盖天虎,在将军面前,却不敢自称拳脚。”
那朱贵笑道:“在将军面前难不成就好说这些江湖上混话?”又向苏文道:“却是个粗鲁汉子,将军不要见笑。”
王阳牛铃也似的眼睛一瞪道:“俺只是个直爽人,说不得那些乖话。”
苏文大笑道:“我便是最喜结交直爽汉子,我有个兄弟名唤吴大牛的,也似你这般,是个直爽的汉子,道好生让我敬重。”
王阳便得意洋洋起来,不住拿眼斜睨朱贵。朱贵笑道:“将军休要谬赞了他,见他这几分得意,便知是个不稳当的人。”
王阳正要说话。苏文便笑道:“只是我与两位贵客素不相识,如何受的这般大礼,还请一路发付还你,今后切莫如此。所谓‘无功不受禄’,我受之有愧。”
朱贵便道:“虽是素不相识,我等却与将军熟客相识,受他引见,因此便一路寻访而来,虽有些冒昧,也有些缘由,还望将军不要见怪则个。”朱贵又取出那杨宗保的书帛,递与苏文。
苏文接过一看,只见上面血书的一行字道:报父仇,誓灭辽,荐友人,望看顾。落款俨然便是杨宗保。苏文见此心中一惊,便道:“既是小杨将军荐书,为何上书报父仇?莫不是杨延昭杨将军有何不测?杨将军不是阵前杀敌?”
朱贵黯然叹道:“杨将军英勇了得,不想洺州一战所领先锋冒敌轻进,陷入敌阵,潘元帅又救援不及,苦战三日力竭而亡,沿途百姓莫不感恩,号泣以祭。”
苏文大惊失色,慌得那布帛跌落,泣道:“却不想那日一别,竟再不得见矣。”
王阳却在一旁大声愤愤道:“那辽狗将杨将军枭首示众,还不允宋军收殓,真真可恨。小杨将军便是此去要夺回杨将军遗体,以好全忠孝。”
苏文黯然伤神一回,朱贵一旁劝解,方才好些,寻思道:杨延昭乃是一代名将,如何会犯轻敌冒进之险?其中必有蹊跷,如今我即将挥军而上,不若待到阵前再探究竟。只是杨宗保此去,只怕不会成功,却可惜杨延昭独家血脉不存。不若明日我便起兵,一念及此,苏文便道:“明日我也即将奉旨统领宁海军前去解京师之困,两位却是何事?我也好今日交代一二。”
那朱贵放要说话,却听得王阳粗声道:“将军要去前线杀辽狗,却算上我一个,我也有些拳脚功夫,充当个军汉也可。”
苏文点头道:“正是用人之际,你便随我去,且回去收拾则个,明日去军营寻我,我自有安排。”(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