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一抱他,和他靠近一些,再靠近一点。不是玩闹似的啃他,而是……而是……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
陆千乔不会绾髻,只替她编了两条麻花辫,再扳着肩膀将她转过来,整理一下衣襟和腰带,在热水里拧了帕子,拨开她浓密的刘海,替她把脸擦干净。
“回去的话,带上烈云骅。把秋月留给我,好不好?”他低声问。
辛湄不怎么靠谱的心脏乱跳不停,红着脸反问:“……是、是交换定情信物?”
陆千乔停了一下,失笑点头:“也好……就算定情信物。”
……她总觉着他们这对夫妻有些怪怪的,都婚了还要拿灵兽搞什么定情信物,洞房花烛至今没有,他还非要再拜一次天地。
真伤脑筋啊。
辛湄骑着烈云骅,心情复杂地回到了娘家辛邪庄——或许,用归宁这个词更加确切一些?
辛雄正在马厩里挑选适龄的小牡马,打算替几匹牝马配种,忽听头顶一阵响亮的马嘶声,自家女儿骑着一匹通体火红的神骏灵马从天而降,他眼前顿时一亮——这匹马何其俊美强劲!
“爹,我来归宁了。”
辛湄跳下烈云骅,随口打个招呼。
辛雄正抱着烈云骅的后腿笑得合不拢嘴,乍一听这话,笑容顿时僵住了。
“归宁?”他疑惑地回头张望,“那……姑爷呢?不是应当你俩一起回来么?”
辛湄嘟着脸:“我俩吵架了,我一个人归宁。”
吵架……应当是吧。她摸摸麻花辫子,又开始脸红心跳。
“你被姑爷赶出来了?!”辛雄惊骇得差点晕过去,“才婚了一个多月,你……你……怎么能就被赶回来?!”
“……爹,麻烦你听清我的话。是我俩吵架了,所以我一个人归宁。”
“你怎么得罪姑爷了?!还是好吃懒做得罪了公婆?有没有写休书?!还有没有挽回余地?!”
“所以说,爹,根本不是你想的……”
她爹怎么就这么难沟通呢?
辛雄冷静下来,已经是下午吃过饭的时候了,他终于不再对着墙壁滔滔不绝地念叨,而是转过来对着辛湄默默流眼泪,用令人心碎的眼光看着她。
“我的乖宝,长得不错,脾气也不会很差,怎么婚事上就一路坎坷呢……”
他哽咽,用手绢使劲擤鼻涕,连连摇头叹息。
“爹,我俩至今还没洞房花烛,你说……我会不会很没女人味,很小孩气啊?”
辛湄很纠结昨晚陆千乔的态度,她只不过抱着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啃了两口,表示一下夫妻间的亲热,他就和被雷劈了似的一把推开她。她不服气,又扑上去,不小心扯掉他的薄衫,露出一片胸膛,看着皮肤还挺不错的,所以她又啃了一口,结果明明是他先忍不住,死死抱紧她,开始咬她耳朵,她立即从善如流地咬他鼻子,下一刻她就被捆妖索捆得结结实实,用被子卷起来了。
这事真是个打击,她一夜滚来滚去,都没睡好。
辛雄停住哭声,老脸忍不住红了,咳一下,才道:“这个这个么……爹也说不好。乖宝,你娘去的早,这些事没人教你,爹也不好意思和你说……总之……反正……讨好相公,还是要学一下的……你等着!爹给你找些有用的东西。”
他在自家和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潜入卧房,从箱子最底层摸出一只油布裹的包,再偷偷摸摸递给辛湄,老脸红得苹果也似:“小湄……这个拿去……晚上、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再看。”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辛湄试图解开油布,他惊慌失措地拦住:“白天不许看!有人的时候也不许看!只准晚上一个人偷偷看!”
她只好把布包放进怀里,安抚一下今天很受伤的老爹。
“对了,你今天回来骑的那匹牡马真不错,在哪儿买的?多大了?咱家正缺几匹好的灵马,爹安排来配个种没事吧?”
辛湄愣了一下,呃,定情信物就这么被她老爹拿去配种了……
“是你姑爷的坐骑,我俩交换灵兽。”
辛雄面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哦?姑爷的?看样子他还是挺疼你的……乖宝,晚上记得把包里的几本书好好看看。难得姑爷心里有你,下次别再和他闹脾气了,懂么?”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烈云骅在窗外出悲愤的嘶声,后面还传来几位师兄惊惶的叫声。两人一齐望去,见烈云骅狂奔而来,用鼻子委屈地撞着辛湄的手,前蹄使劲刨地,满心不甘的小模样。
“怎么了?”辛雄问后面的大师兄。
大师兄叹道:“师父交代,选庄里最好的牝马给这匹烈云骅配种,我们挑了十来匹最神骏的,它却都看不上,没办法,只好把它们关在一起,谁知它居然跑了……”
辛湄低头看着默默流泪的烈云骅,想了想:“它可能喜欢的是牡马吧?你们试试把它和牡马关在一起?”
你、你这是诽谤啊!烈云骅大受打击,饱含血泪地被一群人拉着去和牡马关在一起了。
*
注:牝马,指母马。牡马,指公马。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玄武湖免费开放,以后不卖票了,本来打算有空去逛逛的,结果看报纸说,免费第一天,玄武湖客流量达到了12万,汗,这数字好夸张啊……再看照片,我觉得那不是玩,那是在游行……
咱们中国人就是多啊……擦汗。
猜想这几天的上海世博会,有些腿软……还是等国庆长假过了再去世博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