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石室之中,空空荡荡,只有最里面,一个石台上放着一口硕大的锅,比老者屋里的那口锅,大了好几倍,下面燃烧着一团火焰,显得特别醒目。
一个人默默坐在火焰前方,从背影看去苍老而佝偻,他仿佛是沉浸在冥想之中,时光在他那里停滞了。
老者垂着头,缓缓走去,跪俯在地上,低声而恭敬地道:“巫师大人。”
那个人依然没有回过头来,只听他道:“哦,是有什么事情吗?”
老者道:“巫师大人,赵明月仙师来了。”
大巫师佝偻的身影依然对着火焰,一个声音道:“老货,你知道我来了还摆什么架子,小心我把你祭坛砸烂。”
巫师大人在火光中的身影忽地一震,缓缓转过身子,玄色袍子下的眼睛平静地看着赵明月,依旧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似乎经过长久的思考之后,巫师大人对跪俯在地上的老者挥挥手,示意老者退下,等老者走出石门,巫师大人才慢慢说出了话:
“看来你对这个人很关心啊?”
赵明月道:“你老哥当年勇的很,怎么才多久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是反噬没有调理好?”
巫师大人无奈地摇摇头道:“哪里这样容易!”
赵明月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一脸正经地道:“当年你舍生忘死,让我这个赵老弟五体投地。”
巫师大人摇摇头道:“事情是由我族人引起来,我做的都是应该的。”
赵明月忍不住握了握手掌,然后慢慢伸进怀里,取出一个白玉瓷瓶丢给巫师大人。
巫师大人接过瓷瓶看了看,塞进怀里道:“这算是酬劳吗?”
赵明月翻了一个白眼,又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道:“老子叫你做事,还要给你酬劳,什么事情到你口里怎么都就成了交易,真让人伤心,这瓶药是我们哥俩的情义,是我赵明月对你老哥的关心。”赵明月说着话,凑到巫师大人的旁边,取出腰间的酒葫芦道:“喝一个怎么样?”巫师大人摇摇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明月出现老者的身边,老者依然站在祭坛前面,赵明月把酒葫芦在老者的面前晃了晃,一阵阵浓郁的酒香飘散开去,老者微闭着眼睛,不予理会,可是酒香很快引来了村里族人们的注意,
因为酒香太过浓郁,吸引了许多年轻族人纷纷走过来,但是,离着祭坛十丈外,都停下了步子,只敢遥遥的望着赵明月手中的葫芦。
片刻之后,一个身材高大的族人粗声粗气地对赵明月一阵叽里咕噜。
赵明月笑嘻嘻地走过,举起葫芦晃晃,又指着那个族人腰间的兽皮缝制的大袋子,把葫芦丢给那人。
那人解下腰间的大袋子,丢给赵明月,只见袋口有个木塞,赵明月拔开木塞闻了闻,将酒袋放到口边,满满喝了一口。
一入口,赵明月眉头一皱,巫鬼族酿造的酒极浓烈,更有股麻辣味道,一时不防,赵明月还有些吃不消,忍不住不断哈气。
他的表情落到周围巫鬼族人眼中,大家不由得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还有几分自豪,想必得意本族酿造的酒水如此浓烈,终于让一个外来家伙尝到了厉害。
那个拿着赵明月酒葫芦的家伙,不知道轻重,连连喝好几口。赵明月指着那个家伙,哈哈大笑,口里数着:“一、二、三,倒也!”果然,那个家伙嘴里还叽里咕噜的叫着,人却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围过来的女人们,其中一个见到这家伙如此不中用,大怒,口里吼叫着,拉着一条腿,把人拖回家里去了。剩下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这些巫鬼族人们,常年生活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里,无论男女个个好酒,见到有人斗酒,立即来了兴致。
赵明月此时此刻似乎适应了这巫鬼族的烈酒,只见他右手握住酒袋,左手握着酒葫芦朝着那群巫鬼族人轻轻摇动。
那群巫鬼族人一阵骚动,这个手势分明就是约战比酒的意思。
让他们气愤的是,赵明月豪迈地将酒袋放到口边,咕噜咕噜大口喝了起来,这分明是鄙视众人。
巫鬼族酒极烈,如今的巫鬼族人里,也没有一个男子能够一口气不歇息,不停的大口大口喝下,偏偏赵明月边喝着巫鬼族酒,边不断地扬起手里的酒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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