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皇上只叫我一人去做,倘若给第二人知道,是要……杀头的,故而我叫了两个人先陪伴着你,等我此事完结了,自会回来跟你相会,你……若是真个儿为了我好,就乖乖地留在此处,若逛街也好,或吃茶也罢,等我回来再说,如何?”
四爷思忖着说罢,就看建宁,本以为她会不依不饶闹一阵,却见她竟然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既然是皇……是哥哥交代你的,那么你就去做好了,我如此深明大义貌美如花善解人意,怎么会为难你呢?你放心,对了,你找的那两个人呢?好玩儿不?”
四爷干咳几声,见她竟一口答应,不由放下心头大石,虽然微微有些不踏实,却也只能如此,强于她一直嚷着跟着然后被点昏了要强些,当下回身点了点头。
玄真道长跟关安基双双上前,抱拳说道:“大人。”当着外人的面儿,自是不能一口一个“香主”的了。四爷便说道:“劳烦两位兄弟陪陪我三弟了。我去去就来。”两人皆是稳妥干练之人,当下说道:“大人请放心。”
四爷去后。建宁转头看向两位英雄,先打量了玄贞道长片刻,说道:“咦,这位道长,你看起来很有几分仙气,不知可会算命么?”玄贞道长说道:“命理之说,本是虚无,贫道不太感兴趣。”
建宁又看向关安基,说道:“这位大哥,未请教?方才你开口的时候,我听你好似有些天津腔,莫非你是天津人么?”关安基见她猜到,便说道:“小兄弟好耳力,叫我关夫子即可,在下的确是刚从天津回来。”
建宁便笑道:“我对天津很有好感,耳朵眼炸糕,狗不理包子,桂发祥的麻花……好吃的紧呀,关大哥吃过么?”关安基说道:“这……都没有听说过,兄弟说的麻花……莫不是麻轴?两根拧在一起的花里虎我倒也是吃过,大概是有的,只是在下孤陋寡闻了,惭愧,惭愧。”
这却不是关安基孤陋寡闻,炸糕跟麻花两样,出现在清朝光绪年间,狗不理包子却是咸丰年间出现的,津门三绝这时侯统统都未出现,建宁这个清盲自是不知的,只顾任意去说罢了,只不过天津极大,若她说的这些是地方小吃,关安基没吃过也是有的,因此倒也没有人戳穿她。
建宁见关安基不知,当下便心知肚明,知道这几样还未出现。不然的话,如此大名鼎鼎的特色小吃,关安基怎会听都没听说过?建宁便笑道:“无妨无妨,我只是喜欢天津人说话,腔调怪好玩的,听到关大哥讲话,颇有几分熟悉之感。”关安基问道:“小兄弟去过天津?”建宁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没去过,不过曾有个朋友是哪儿的。”
且不说建宁跟关安基跟玄贞道长瞎扯。那边四爷上了轿子,被高彦超带着一路穿街过巷,停下来之后入了天地会临时联络的据点,除去陪着建宁的两位英雄之外,又见了好几位,从天津回来的李力世祁清彪,天地会本地的樊纲,风际中,以及同四爷见过的钱老板几位。
众人分别见礼坐定,高彦超便递了张大红泥金帖子过来,说道:“请香主过目。”四爷不慌不忙,展开看了会儿,心中了然,合了请帖便说道:“沐小公爷请我们过府饮宴?”
底下众人皆看着他,李力世说道:“我们都听香主示下。”四爷摸不着头脑,端量了一下众人,便缓慢问道:“这无缘无故的,沐小公爷为何如此赏脸?”众人便道:“我们也正不知,故而才请香主前来商量,究竟是去还是不去?”
四爷沉吟说道:“大家伙儿看呢?”他现在全不知情形如何,因此便只有旁敲侧击。果然,这一句“抛砖引玉”扔出来,底下风际中便说道:“因为前头徐大哥跟沐王府的白式双雄的过节,打死了白寒枫的哥哥白寒松,沐王府一直记恨着我天地会,这这一次莫非是鸿门宴?”樊纲说道:“自然有这担忧,故而我们也自天津回来,若是沐王府发难,也好有个照应。”
四爷点了点头,说道:“沐剑声好大名头……排场亦做的如此之足,倘若我们不去,倒显得怕了他们似的。”
天地会众人齐声表示赞同,李力世说道:“沐剑声名头虽跟我们总舵主差不多,但我们也不怕他,当时白式双雄两人打徐大哥一人,却被徐大哥打死白寒松,不过是习武较量,生死由命,何况不是他死也是徐大哥死,徐大哥受了重伤,如今又被他们擒去,他们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四爷见他们群情激奋,便顺水推舟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去会一会这位沐小公爷。”
欲知四爷如何应对沐小公爷,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