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络带着一队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平南王府,在二门上刚好遇上了匆匆刚来的庶长兄苏统。
她对苏统脸上的愤怒不满视而不见,勾起嘴角就是一笑,“大哥这可真是行色匆匆,怎么,又是一个来欢迎我的?”
欢迎两个字被她念得怪怪的,其中的意味分明。
苏统压住差点出口的讽刺,露出个亲切的笑,他身为前平南王的第一个儿子,虽是庶出,但也得到了不少的疼爱,幼时还能坑上身为嫡子的苏展一把,可每次对上这位一出生就被父王请封郡主,护在手心里长大的嫡妹,他就没占到过一点便宜。
偏偏他那个不长眼的正妻还总是对上这位,让他跟着收拾烂摊子。
“正是。妹妹回家,我这大哥于情于理都是要来迎接的。”
苏络也陪他假笑,“妹妹我还只是一个郡主,当不起大哥的盛情,等二哥回来,大哥再想想该怎么迎接吧。”
她说完,就带着人径直朝前走,走出几步后又回过头,似是好意提醒,“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诉大哥。”
她启唇祭出个无辜的笑。
“当年父王请封世子的诏书,是让我代笔的,妹妹年幼,一时不懂事,就在上面加了句话。先帝当年,恐是怜我王府,居然也就直接准了。”
她一字一顿地把话念了出来,“平南王之位,只传苏展及其子孙,如有所违,愿上收回一切殊荣。”
苏统的脸色由青转白,最后一片黑灰。
苏络在半夜被惊醒,手里死死地握着被子的一角,指节发白。
她还没回忆起梦中的场景,泪水已接二连三地掉下来,血,漫天的血和尸体,还有一张熟悉得快要陌生的脸。
“钩吻。”
她的声音早就随着太过剧烈的哭泣暗哑,还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鼻音浓重,抬起的眼眸里尽是血丝和泪水。
钩吻跪在床前,飞快地抬头看她一眼,又死死地低下头,想了想,缓慢地朝前移动了几步,就靠在脚踏边上。
“收拾一下,我要去找哥哥。”
她低头对上钩吻因震惊而瞪大的眼眸,伸手抹掉脸上斑驳的泪痕,收拾好太过崩溃的情绪,挺直脊背,又是下午那个站在堂前冷笑的菁华郡主。
“我不信哥哥会莫名其妙,明知有多不便还把你给我,要么他早就算到如今我的处境,要么,就是,他知道这次是凶多吉少。”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要去找他。”
想到梦里那张和现实里哥哥一模一样的脸,以及他身边被血染红的土地和成堆的死尸,那阵盖也盖不住的伤悲又浮了上来。
心有余悸。
刚刚回府的郡主又决定去乡下的庄子里静养,本来颐指气使,完全把王府当成自己地盘的大奶奶也被禁了足,连平时尽是诗会的大爷也开始闭门不出。
瞬间,整个王府似乎都静得只听得见下人们的窃窃私语。
“哎,你说郡主好好的,怎么又要去乡下休养了?”
“再好,那也是只是面上的,姑爷新丧,那不要脸的尚书府又把郡主逼到这个地步,这心里能好受吗?”
“说得也是,当初郡主在京城那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嫁给温文尔雅的孔大少爷,多少人说是低嫁了,可郡主一坚持,王爷还不是点头了,可现在……真是可惜了郡主。”
“你倒是叹什么气。”小丫鬟压低了声音,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我跟你说,昨天郡主刚回来,我那个在定北王府当差的二舅家的小表妹夫的三叔,就问到了我这里。”
“你是说那个定北王?他们家的那位小王爷,还对我们郡主念念不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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