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窥其心事。
苗雨魂抬头看着正在吟诗的李欢欢,纤腰细肩,黑发银簪,音甜貌美,光彩照人,恰如那月中的仙子下凡人间。
诗意映衬着苗雨魂此刻的心境,遂不由得接口道:“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苗雨魂边说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指月而吼:“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咯咯咯……”李欢欢抿嘴而笑。
“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怎么不是‘醉时相交欢,醒后各分散’呢?咯咯咯……”
李欢欢此时的笑声,让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会欲火焚身,情不自禁。
苗雨魂因为心情极度失落,反倒没有勾起什么反应。
李欢欢见苗雨魂没有搭话,反而又坐在树下,拿起酒碗一饮而尽。
李欢欢忙帮其倒满,继续嗲声嗲气的说道:“哥哥似有心事?这般喝酒岂不要伤了身子?”
苗雨魂冷然一笑道:“伤身总比伤心好!”
“身子都坏了,心又怎么能高兴起来呢?人生岂不少了许多快活!”李欢欢说着坐到了苗雨魂的对面。
“若能了却烦心事,纵是舍命又如何?”苗雨魂一边喝酒一边摇头叹道。
“哦?”李欢欢睁大眼睛直直的看着苗雨魂。
“哥哥不妨说说,什么事能比生命还重要?”
“族人惨遭屠戮,阿爹无辜身死,亲人流落无依,阿妹许嫁人妻……”苗雨魂语有哽咽的道。
“若能免除其一,但愿九死而已矣!”苗雨魂说完端起酒碗又是一口干完。
李欢欢又帮其倒满,假装长叹一声道:“唉!哥哥竟有如此遭遇,真真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世上又有谁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呢?呜呜……”
“你怎么哭了?你也有伤心事?”苗雨魂有些同命相连的问道。
“哥哥是为亲人族人而愁,我却是为我自己而哭!”李欢欢说着也倒了一碗酒。
喝了一大口继续说道:“此去不到百里便是金沙帮的安家寨码头,码头的大头领安开疆贪图我的美貌,欲强行娶我去做压寨夫人,我誓死不从,安开疆便放言要踏平渔门镇,我又怎能让全镇数万百姓为我而死,早晚还得从了那恶霸,能在这里待一日便是一日的快乐,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呢?呜呜呜……”
李欢欢说着又哭了起来。
李欢欢的遭遇竟与苗雨蝶如此的相似,苗雨魂听着心里更加难受,竟又挥起一拳砸向树干,大声吼道:“这天下的道义怎么都交给一个弱女子去抗!要我等男儿何用?”
李欢欢一把抓住苗雨魂的手,十分关心的道:“哥哥切莫因我动气,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
李欢欢说着扯下了自己的裙子束带,十分心疼的为苗玉魂抱扎血流不止的手。
李欢欢的手纤小而细嫩,又颇懂撩人的手法,摸得苗雨魂心里暖流阵阵,一股一股由着手心瞬间灌满了全身。
这种感觉苗雨魂从来没有过,不由得心如撞鹿,幸福的不知所措。
“疼吗?”李欢欢包扎完突然抬头看向苗雨魂,一双如水般的大眼睛,在苗雨魂的眼前只那么一眨,苗雨魂连魂带魄就都被吸走了。
苗雨魂被李欢欢的迷魂术迷的险些扑抱过去,但随即又清醒过来,赶忙收回手道:“不!不疼!”
李欢欢见状起身望月,裙摆飘飘,悠悠的唱到:“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李欢欢抓住了苗雨魂的伤心处,一曲白居易的《琵琶行》,唱的苗雨魂肝肠寸断,泪痕斑斑。
李欢欢唱一句,苗玉魂干一杯,唱一句,干一杯,不知不觉,两大坛酒已喝完,苗雨魂也醉的了无知觉。
李欢欢看着倒在地上的苗雨魂,露出了一丝狞笑,她扶起苗雨魂走进客房,一夜未曾出来。
……